有扣上。她只好低著頭,跟自己的盤扣做鬥爭。
陸玥澤那邊已經把衣服換好了,之前那些溼漉漉的衣服已經被他遞出了馬車,順口吩咐,“如果薑湯熬好,就讓前面的人送過來,不要耽擱!”
他吩咐完,一回頭,就看到了雲珠還在和她的盤扣作鬥爭。看著她那麼費力的模樣,陸玥澤忍不住笑了起來,十分沒有同情心地倒了一杯茶水,坐在小桌子旁,一邊看著她幾次失敗地扣盤扣,一邊優哉遊哉地喝了起來。
茶水還是溫的,倒也能暖一暖身子。
雲珠發現陸玥澤在笑,又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盤扣。這盤扣應該是桓晃之地這邊部落特有的,反正是跟他們西夷搖族姑娘的盤扣不一樣,也跟陸玥澤給準備她的那些中原漢人的衣服上的盤扣也不一樣,似乎是需要一個巧勁才能扣上,只可惜雲珠試了這麼久,依舊是沒有找到那個巧勁。
她扣得心煩意亂,一抬頭就看到陸玥澤一面欠揍的笑著,忽然就起身,朝著陸玥澤走了過來,直接就坐到了陸玥澤的對面,然後伸了手指,指著自己身上的盤扣。
陸玥澤端著茶杯,氣得發笑:“爺笑你兩聲,你就跑過來找爺扣?”
雲珠就坐在他的對面,直勾勾地看著他,揚著下巴,靜靜地等著。陸玥澤看見她那個小眼神,似乎在說:“快點,快點。”
陸玥澤一向拿雲珠沒有辦法,把手裡的茶杯往雲珠手裡一塞,“拿著!”
他低頭去給雲珠去扣盤扣,一邊扣,一邊說:“你呀你,爺真是拿你沒辦法!”
雲珠眨了眨眼睛,微微低頭,能看到陸玥澤的發頂。因為之前在江裡遊了那麼一趟,陸玥澤的頭髮也是溼漉漉,倒是沒有淌水,但顯然並不好受。他沒有騰出空閒去管自己的頭髮,似乎也不在意溼漉漉貼在額頭上的頭髮。
他一邊研究著雲珠衣服對襟上的盤扣,一邊教訓雲珠:“你說說你,在陸宅的時候,爺不想帶你出來,你偏偏就自己偷偷地跟著!這一次也是,阿甲阿乙那兩個,武藝都不錯,竟然都沒有攔得住你!你呀你,膽子也真夠大了,竟然還要玩了命地跳江!你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讓爺怎麼辦?雲珠,你究竟要爺怎麼辦?”
那對襟上的盤扣,陸玥澤也是第一次見,研究了好半天,依舊沒能扣上。他一邊繼續研究,一邊瞪著雲珠,繼續教訓她:“你說說你,你怎麼那麼不聽話?那麼任性呢?嗯?”
雲珠聽著聽著就撅了嘴,委屈極了。
陸玥澤繼續低頭和盤扣做鬥爭,繼續嘮叨著:“明明之前是那麼乖巧聽話的小姑娘,怎麼最近這麼能胡鬧呢?你說,你是不是仗著爺管著你,不捨得說你,你才會一次次地膽子大了起來?如果你一直這樣,爺可是要生氣的!”
他把雲珠對襟的扣子又比量幾下,總算是看明白了,忍不住讚歎了一句:“桓晃之地出人才啊,連婦人的衣襟紐襻都能做得如此精巧詭異。”
找到了技巧之後,陸玥澤迅速地把其餘的幾個也扣好了,忽然就覺得耳邊傳來了一抽一抽地聲音。
他抬頭去看雲珠,好氣又好笑道:“你怎麼又哭鼻子了?爺發現你最近不僅僅是不聽話了,還喜歡哭了!你是不是發現你只要一哭,爺就心軟,不捨訓你了?以前或許你這個法子是好使的,但是這一次,絕對不行!”
陸玥澤這一次是鐵了心要收拾雲珠,他也是為了她好。她以前生活在西南之地的林子裡,對人世間的經驗或危險認識也僅限於在林子裡。外面的危險她或許不曾見過,所以也不曾知道。就像是她這一次跳船投江,萬一沒跳好,撞到了船上的那跟木頭上,當時就能撞個頭破血流,就算是她水性再好,鳧水技巧再高超,那她也是無法活命的。
雲珠吸了吸鼻子,倒是真的沒有眼淚掉出來。陸玥澤起身坐直,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捏了兩把,覺得不過癮,就又把人拉在自己的懷裡,狠狠地“咬”了兩口,算是罰過她了,才算是放手。
薑湯熬好,陸玥澤逼著雲珠喝了一大碗,他自己也喝了一大碗。也幸好是他這邊給雲珠換了衣服,準備了薑湯,大船那一邊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情況,竟然遲遲不能靠岸。
陸玥澤的隨從過來稟報那邊的情況,似乎也有些說不清:“爺,已經去問過了,大船靠岸還需要花費些功夫。聽聞是大船那邊靠岸的行船水道,和後面的一隻大船撞上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挪開,只能請陸爺和夫人繼續等著了。”
陸玥澤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悅,因為他想到後面的那隻大船的來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