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被誤以為是陸爺的女眷,張嫻君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花怒放,笑得格外燦爛,一點都沒有未出閣姑娘家的羞怯。
王家的幾位女眷沒有想到她是個臉皮這麼厚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倒是一旁的平喜不樂意了。
平喜大喊了一聲:“如畫,張姑娘是客人,你要好好地伺候張姑娘,別讓外人以為,我們爺和夫人怠慢了客人,還要客人自作主張。”她說完,朝著王家的幾位夫人欠身道:“今日實在是我家夫人身體不適,不能出來見幾位夫人,還望幾位夫人見諒。幾位夫人的心意我家夫人已經知道了,我們家爺視夫人如寶,定會感激幾位夫人的。”
平喜這話,是絲毫沒有給張嫻君臉面,張嫻君氣得不輕,一個眼睛就瞪了過去,心裡恨不得咬死平喜這個丫鬟。不過就是陸爺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竟然和敢跟她張嫻君叫板?
她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犀利,不僅平喜覺察出來了,王家的幾位夫人也都覺察出來,都不動聲色地看著平喜和張嫻君過招。
平喜自然是不願意和張嫻君發生正面衝突的,畢竟這裡是夫人的地盤,她張嫻君丟不丟臉,她平喜不在乎,但是丟了夫人的臉,那就是她平喜的罪過了。
她也不和張嫻君硬碰硬,只是說:“張姑娘這一路上,是跟著程家的車馬行隊過來的,我們陸家招待不起,還請張姑娘回去吧。”
幾位王家的夫人一聽,這個張姑娘竟然是跟著那個程家的過來,頓時就起了巴結之心。雖然不知道那個程公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王老爺的傳話可是要陸爺和程家一起巴結的。
張嫻君本來是面子下不來,卻見王家的幾位夫人知道這件事之後,對她更是熱情了,她雖然不知道是為何,但是很是受用,甚至興高采烈地跟著她們一路回到了程家的院落。
杏兒一個勁地想要提醒張嫻君,但是張嫻君幾次都沒有理會她。直到就剩下主僕兩個人時,張嫻君才一臉怒容地道:“杏兒,你一直拽著我的衣袖,究竟是要幹什麼?”
杏兒急著道:“姑娘,是您忘了,今日去夫人那裡,是為了想要從程家回到陸家!如今……”
剛剛她們家姑娘在幾位王夫人面前的表現,顯然是把自己當成了程家的人!
張嫻君氣道:“今日是沒見到陸爺那啞巴夫人,就算是見到了,又能怎樣?你沒看到她那個丫鬟平喜,那眼高於頂的看人模樣,能讓你我討了好處去?我們回陸家的這件事,不能從這個夫人這裡下手,還要從大總管那裡下手才行。”
杏兒想要勸什麼,但是終於是閉了嘴,反正她說什麼,她家姑娘也不可能聽她的。
張嫻君去見了雲珠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陸玥澤那裡。陸玥澤聽了這件事,抿著唇,默不作聲,忽然他把劉長德叫到了身前,問他:“長德,你可知張明川的這個姑娘,今年芳齡?”
“應、應該有十六了。”劉長德嚇得不輕,沒有想到他們一向不近女色的陸爺,竟然打聽起人家張姑娘的年歲,又想到當初陸爺攪和了穆家公子與張家姑娘的親事,頓時就冒出了別的想法。莫非,他們陸爺是看上這個張姑娘了?可是一想到陸爺對夫人的種種寵溺,他似乎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劉長德不敢胡思亂想,等著陸玥澤吩咐。
陸玥澤卻一直沒有說話,只擺了擺手,讓他下去了。
劉長德下去不久之後,陸玥澤的臨時書房裡,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人,就是昨夜陸玥澤見過的那位頭領模樣的人。
他單膝跪在陸玥澤身前,靜默地低了頭,一言不發,等著陸玥澤開口吩咐。
陸玥澤沒有多說一句廢話,只提了個名字:“陸家船幫掌櫃張明川的姑娘。”
“是,三公子。”那人說完,如魅影無痕,幾乎一瞬間就消失了,書房裡錯剩下陸玥澤一個人。
他站在書案之前,目光落到了緊閉的窗子上,忽然唇角上勾,淡淡地笑道:“程瑾玉,你不是要找所謂的帝凰嗎?那麼,我陸玥澤就送你一個。”
……
因為在王老爺面前表露過身份,程瑾玉可以說是在王家作威作福,幾乎是橫著走。尤其是,王老爺從王家的女兒中,選了八位如花似玉、年齡相仿的姑娘,都送到了這邊,想要自家姑娘可以近身伺候程瑾玉,以便將來若是有幸,或許還能在程瑾玉的後宮之中,掙一個妃位。
程瑾玉倒像是裝作不知道王老爺意圖似的,只是見了王家的幾位姑娘,並只與年紀最小的那個說了幾句話,又送了見面禮,就讓王老爺把人都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