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有人開頭問這個事; 立即就有人湊過來; 想要一起聽。
“是啊是啊,究竟是怎麼回事?有誰知道內情嗎?畢竟那個被趕走的大夫; 據說已經在陸宅和商隊裡伺候幾年了; 怎麼一點錯也沒有,就這麼被趕走了?這半路下船; 前不著村後不著甸的,這大夫可咋回去啊?”
“咋回去?能活命就不錯了; 還想著回陸宅?陸爺沒直接劈了他,那算是他造化大!他要是不犯了錯; 陸爺怎麼可能轟走他?”
圍著的幾個人一聽,這個哥們像是知道猛料,立即就湊過來; 讓他交個底。那人故作高深莫測,也不說話,就抬了下頜,朝著南側船艙的方向拱了拱,就什麼話都不說了。
不過,聰明人都已經心知肚明瞭,加上陸爺特意停船請了一位藥嬤嬤上船,定然是跟那位陸爺夫人有關了。
藥嬤嬤,此刻是被留在船上的。
她其實是想要離開的,可是陸爺說了,如果她此刻走,就只能是屍體橫著出去,如果她能伺候夫人一段時間,就能帶著金子走。不管是金子的誘。惑力有多大,還是陸爺的刀子實在是太嚇人,她都只能乖乖地留在船上照顧夫人。
藥嬤嬤一向喜歡食補,不喜歡用藥,何況夫人此刻的情況也不是病症,一兩副藥也不能起作用,所以她主要就是負責了夫人的膳食。
船上原來的大夫被趕走了,給自己看病的藥嬤嬤留下來了,加上這幾日陸玥澤的寸步不離,雲珠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是有事情發生了。
她整個人更加不安了。
藥嬤嬤給雲珠準備的膳食,多數都以利於女子的食材為主,味道算不上上乘。陸玥澤怕雲珠不喜歡吃,就一直盯著雲珠吃,又怕她自己一個人害怕,也不把她留在屋子裡了。如果他必須要去書房處理事情,他就直接帶著雲珠一起過去,讓人在書房裡隔了一道屏風,擺了一個小榻,讓她直接休息在那裡。
畢竟,船上的書房不及他家裡的書房,空間不大,原本他也沒有設計休息的地方,只能讓雲珠這麼將就一下。
陸玥澤手下的那些管事,見陸爺把夫人都帶過來了,立即明白,陸爺這是要跟這些賬本槓上了,就算是帶了夫人,也要繼續過來監督他們。那些管事都嚇得更加賣命地幹活,生怕自己撞到陸爺的怒火上。畢竟,陸爺剛剛在船上大怒,毫不留情攆走了一個大夫了,他們可不想自己成為第二個“大夫”。
雲珠看著這些人不安的表情,尤其是看到陸玥澤總是隱隱發怒的模樣,也跟著不安起來。
而且她還敏感地發現,無論陸玥澤在書房裡怎麼生氣,怎麼發怒,但是一見到她,他就會刻意地壓下那些怒氣,擠出笑容,一臉溫柔地和她講話。甚至,他和她講話的時候,都不敢大聲,好像怕她被嚇到似的。
陸玥澤蹲在雲珠面前,看著她坐在椅子上,兩隻小手緊緊地抓著幾顆金珠子,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臉的不安,故意放輕了聲音,柔聲道:“雲珠,你不要聽那些人亂說。爺攆走那大夫,實在是因為他醫術太差。商隊裡都是爺的兄弟,有著過命的交情,把兄弟的命交到這種人手裡,爺不放心,就只能讓他自己另謀出路了。”
當然,如果當日不是德福攔著,他真想一刀宰了那個庸醫。
平日裡,讓他給商隊裡的兄弟們看看外傷,配些金倉藥,這些他做的不錯,兄弟們偶爾有個頭疼腦熱,他也能勉強處理。但是,明明就是醫術不佳,竟然還大著膽子給雲珠看病,差一點就耽誤了雲珠的病情,他怎麼可能不怒?!這也就是之前商隊兄弟身體好,沒有人得過大病,不然到了這個庸醫的手裡,也就只能一命嗚呼了,這種人已經沒有留在商隊裡的必要了。
陸玥澤饒過他一命,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雲珠一邊聽著陸玥澤說著,一邊小嘴微張,似乎有些驚訝,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德福派人過來找陸爺,說是有事相商。陸玥澤抬手摸了摸雲珠的頭,依依不捨地親了她一口,然後才說:“你在這裡等著爺,爺去去就來,很快的。”
雲珠看著陸玥澤一走三回頭,直到看不見他後,臉上頓時就白了。
陸玥澤,似乎是不捨得她?
她就在這裡,為什麼不捨得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她必要離開陸玥澤了?不能繼續留在他身邊了?
一想到這裡,雲珠頓時就有些害怕了,整個人抱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她不想離開陸玥澤,一點都不想離開。
她這麼一抱著自己,膝蓋立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