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竄入鼻中,身前的衣襟被一隻手握住;陸離的心有些軟,卻一個不妨,被胸前的那隻手直直拽著,生生拖出了屋。
“陸先生,我感念你醫好了我的身子,只是旁的,無需你多言。方才所言,先生說過便忘吧。”說完,穆清狠狠甩上了門,只剩陸離呆立於屋前。
鎮威侯府上的小夫人,蜀國的穆清公主,竟絲毫不顧禮儀,直接將他轟出了屋。
陸離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襟,明明才被侯夫人轟了出來,他卻不覺得難堪。卸下方才面對穆清的拘禮恭謹之態,信步出了侯府,嘴角竟淺淺噙著笑。
宋修遠,你這個夫人,倒是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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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將陸離趕出去後,心中覺得十分快意,想到自己關上門前陸離看似呆滯的神情,便不自覺輕笑出聲。
許是大病初癒的緣故,心底比往常更多愁善感些。穆清笑著笑著,心底又莫名浮上一股酸澀。
這樣的日子,明明無趣至極。
僅僅只是耍小性子轟個人,她竟也能樂小半天。從前遇到這樣的人,哪是僅僅被她轟出門便可作罷的?從前的日子,哪需要她日日拘著禮,謹小慎微地拿捏旁人的心思?
她只不過是個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的小丫頭罷了。
即便是初入蜀國王廷之時,她也只想日後能夠安安穩穩在夏國郢城裡過日子。但是蜀國王廷裡所見所聞的,又不斷讓她感到害怕。待她漸漸被那些虛浮的人心所浸潤,她又被塞給了夏國的鎮威侯,就這麼懵懵懂懂地到了全然陌生的夏都郢城。
她一直在想,夏國的人,會不會比蜀國王廷裡的人更可怕?
她用謹小慎微的外表將自己偽裝起來,不斷掂量揣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