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明瞭。
若非本就玲瓏剔透,即便他有心點撥,又有何用?
“夫人方才問我與太子妃是何關係不過一個幌子,實則想知曉太子妃的目的,是不是?”宋修遠突然發問。
穆清適才的反應,淡然得仿若早已猜出他與太子妃從前的舊事。思來想去,宋修遠只覺得是太子妃設計時被穆清發現了破綻。只是太子妃到底身份特殊,一個不慎便涉及朝堂政事。夏人不喜女子參政,恐怕穆清就是因為這一點,才迂迴地誘問他與太子妃的關係。
“?”穆清頭頂著宋修遠溫熱的大手,突然抬首,含水的雙眸裡竟是疑惑與驚訝。未幾,輕輕抿唇,頷首。
宋修遠縮回手,嘴角噙笑。
“阿遠如何知曉?”
宋修遠看著穆清認真道:“夫人的一顰一笑我自了然於心。日後夫人若想從我這裡知曉什麼,亦或是想到了什麼,只需直接問或說便是,無需擔憂旁的,我並非酸腐儒生,夫人若想了解朝政,我亦會知無不言。”
誰想參和朝政那灘子渾水了?不過是好奇太子妃究竟在耍什麼詭計罷了。穆清微微偏頭,心底腹誹。
宋修遠看著穆清,失笑。轉頭從案上拿起一塊白綢,遞至穆清眼前:“太子殿下那處我自會注意,夫人不必憂心。倒是杜衡那處,方才收到訊息,他已查明瞭悅世客棧裡那老叟的身份。”
☆、綢繆
穆清垂首看著手中的素白布綢,手中的物件與年前她在梧桐秋中發現的白綢一模一樣,甚至連其上的字跡,她都覺再熟悉不過。
無需宋修遠的解釋,她一眼便認出了這是杜衡的東西。
“胡翁的女婿是褚遂府中的下人?”穆清上下翻看著杜衡遞來的資訊,一時竟覺思緒繁雜,捉不住重點,“若說褚大人便是悅世客棧背後的上家,那麼他為何要擄我呢?”
。。。。。。
“我見過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厲承張狂的面目突然又浮現在穆清腦中。穆清一個激靈,突然有些明白了。
穆清回想著這幾日與褚遂相處的經歷,褚遂為人溫潤如玉,待她亦謙和有禮,她委實難以想象,那樣一副文質彬彬的皮相下,竟藏瞭如此詭譎的心思。
褚遂應早已見過莫詞,或許他同莫詞有了商議,要一同將她從侯夫人的位置上拉下來,再將這個位置歸還給莫詞。如若真是這樣,那麼莫詞手中定然有足以讓褚遂信服並心甘情願助她一臂之力的條件。
“阿遠與褚大人的關係又如何?”莫詞一旦坐回了鎮威侯夫人的位子,那麼她便是侯府主母,對於侯府一應事物皆瞭如指掌。如若莫詞應下的條件便是洩露侯府的秘辛機要呢?
思來想去,穆清只覺得這一條最有可能。
宋修遠聞言,有瞬間的錯愕,復又勾起嘴角,笑著道:“夫人今日是怎麼了?儘想著我在朝中的政敵。我與褚大人不過君子之交,但若論起褚大人,我若猜得不錯,他應是太子殿下的同。。。。。。”
餘下的話音皆被穆清堵回了嘴裡。
穆清從宋修遠嘴裡聽到太子殿下時,突然變了神色,情急之下伸手便捂住了宋修遠的嘴巴,將他的話皆悶了回去。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還藏在府裡的細作,如今看來,那細作應是褚遂的人不錯。
有一股微弱的馨香掩蓋了案上香爐內燃著的煙燻,潺潺幽幽地飄進了宋修遠的鼻端。宋修遠不妨被穆清捂住了嘴,本有些惱,但此刻望著穆清不容置喙的眼神,一顆心竟就這般安定了下來。
穆清朝著宋修遠傾過身子,伏在他耳邊輕聲道:“府內恐有細作,我猜便是褚遂的人。”
語出驚人,侯府守備森嚴,宋修遠完全不曾料到穆清竟察覺到了這些連他都沒有在意的東西,驚愕地轉過頭看著她。穆清迎著宋修遠的深沉的目光,輕聲將自己的猜想與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聞言,宋修遠神情端肅,點頭輕聲應道:“倒是我疏忽了,真真多虧了夫人。”
穆清斂眸垂首,其實她本不想將這件事過早地告知宋修遠,因她並不確定自己的猜想究竟是否正確,畢竟過了這麼久,她命身邊人明裡暗裡留意府內各處的僕役,卻始終一無所獲。
宋修遠卻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開口寬慰道:“那人既能在府中藏身,想必功夫極其了得,要想將他揪出來並不容易。夫人且安心,日後將此事交給我便可。”
穆清靜靜端坐在宋修遠身側,頷首應了。
宋修遠瞧穆清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