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命來的揚州,心中豈敢懈怠,巴不得儘早去查案子。
李雲天笑著安慰兩人,讓兩人稍安勿躁,屆時自然會有人將事情打理妥當,因此趁著這段時間不如放個大假輕鬆一下。
果然,不久後兩淮鹽道衙門就傳來了查獲一支一百餘人的鹽梟的訊息,令兩人對李雲天是刮目相看,隨後兩人也就安心跟著李雲天四處遊玩,很顯然李雲天外鬆內緊,是在靜觀其變,等待著兩淮鹽道的官吏和鹽商總會的鹽商出招。
引領李雲天等人在揚州遊玩的不是別人,正是李雲天的四夫人鄭婉柔,她自小在揚州長大自然對揚州的山山水水是一清二楚。
李雲天贏取雷婷、柳雯晴和憐香的時候陳凝凝和鄭婉柔都在外地忙著九州商會的生意,沒有辦法趕回來,但是卻給三人每人備下了一份厚禮。
說起來,陳凝凝和鄭婉柔一點兒也不比李雲天輕鬆,為了拓展和鞏固九州商會的生意兩人時常要女扮男裝在各地奔波,是九州商會急速擴張的首功之人。
這次趁著在揚州給李雲天當嚮導,鄭婉柔也算是難得地與李雲天進行團聚,享受著屬於兩人的溫馨時刻。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有了鄭婉柔、雷婷和趙欣月隨行,李雲天遊一行人在山玩水的路上是熱鬧非凡,歡聲笑語不斷,使得謝恆和韓亮心中暗自羨慕李雲天的豔福,竟然能有如此多的紅顏知己相伴。
八月上旬,李雲天從城外回來後領著謝恆和韓亮去了揚州衛指揮使司衙門,準備去見見被鹽梟供出來的涉案人員。
李滿山可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的千戶,他只用了北鎮撫司的幾項刑罰就摧毀了鹽梟頭目的心理防線,使得其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招供了出來。
原來,這名鹽梟頭目與鹽商總會的一名執事暗中勾結,那名執事將鹽引交給他去鹽場提鹽,然後運到外地進行銷售,所獲得的利潤三七開,鹽梟頭目佔三成,那名鹽商總會的執事佔七成。
按照鹽梟頭目的說法,雖然他給了那名執事七成的利潤,但那名執事也只能拿三成,剩下的四成利潤要打點兩淮鹽道的官吏。
那名涉事鹽場的鹽務大使則比較容易對付,其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受到過刑罰,因此一看見刑室裡的那些刑具就嚇尿了,李滿山還沒對他用刑他就將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牽扯出了兩淮鹽道衙門的幾名官吏。
在得到了確切的口供後,李滿山讓他帶來的錦衣衛領著揚州衛的軍士氣勢洶洶地將那些涉案的官吏和商賈抓了起來,關進大牢裡嚴刑拷問。
有些人開始本想頑抗到底,不過在受了幾道酷刑之後便紛紛放棄了抵抗,相繼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其涉案金額高達六七百萬兩之巨,實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李雲天心裡很清楚,那名鹽商總會的執事是兩淮鹽道官吏和鹽商總會的鹽商丟擲來的替罪羊,而六七百萬兩的涉案金額已經足以使得他回去向宣德帝交差,而這隻替罪羊正是他此次徹查兩淮鹽道的突破口。
揚州衛指揮使司衙門,大牢。
大牢院子的一間廂房裡,李雲天和謝恆、韓亮正交談著案情的時候,房門開了,一名披散著頭髮、身穿囚服、戴著手銬腳鐐的瘦高個中年人被李滿山帶了進來。
“罪人趙文舉給侯爺磕頭了。”瘦高個中年人見李雲天在,連忙跪在了地上,衝著李雲天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一頭觸地說道,“罪人知道自己罪該萬死,請侯爺能留罪人一個全屍。”
依照趙文舉所犯下的罪行,十有八九會被凌遲處死,因此陳文舉才懇請李雲天留他全屍,改為絞刑處死他。
“趙文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違反朝廷的禁令勾結鹽梟販運私鹽,難道你不知道這是重罪?”望著跪在面前的趙文舉,李雲天不動聲色地呵斥道。
“侯爺饒命,罪人一時間利慾薰心,被心中的貪念矇蔽了雙眼,以至於釀成大錯,罪人認罪,請侯爺開恩。”趙文舉的雙目流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跪在那裡哀求著李雲天,一心想要求死。
“本官看了你的案卷,涉案金額竟然高達七百多萬兩,簡直就是觸目驚心,實乃我大明立國來第一貪腐大案。”李雲天瞅了趙文舉一眼,伸手拿過了桌面上放著的趙文舉一案的案卷,沉聲問道,“本官問你,除了你供述的人外可還有別的同謀?”
“侯爺明鑑,罪人已經將知道的都講了出來,已無同謀。”趙文舉聞言抬起頭說道,雖然他的神情很是慌亂,但是眼神看起來卻非常平靜,甚至可以說是絕望,並沒有像別人那樣哀求李雲天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