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無疑將更難對付。”
李雲天聞言搖了搖頭,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子,很可惜那名使者只知道這麼多資訊,因此他不知道韃靼人和瓦剌人的兵力部署。
“立刻派人向皇上傳信,把韃靼部和瓦剌部結盟的訊息稟告皇上,告訴皇上相公懷疑阿魯臺和脫歡是故意敗退,時局未明之前聖駕不宜離開伊林城北上。”
在屋裡來回踱了幾圈後李雲天停下腳步,神情嚴肅地囑咐雷婷,“讓報信的人現在就走,乘坐明揚號去天津港。”
“妾身這就去安排。”雷婷見狀知道事態嚴重,向李雲天點了一下頭後快步離開。
“對了相公,據那名北元使者講,阿魯臺身邊有幾名身份神秘的陌生漢人,他只在營地裡見過一次,從阿魯臺的大帳裡出來時阿魯臺親自送到帳外,不清楚那幾個漢人的來歷。”走到門口的時候,雷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停下腳步轉身向李雲天說道。
“陌生漢人?”正琢磨著阿魯臺和脫歡此次結盟動機的李雲天聞言頓時面露詫異的神色,韃靼部裡生活著一些漢人,有些是隨著北元撤退到的草原,有的則是被韃靼部劫掠來的。
因此,阿魯臺的營地裡出現漢人並不奇怪,可令李雲天感到驚訝的是阿魯臺竟然親自將那些漢人送出營帳,能得到這一禮遇的漢人可不多,因為在韃靼部的漢人通常都被視為奴隸,被阿魯臺奉為上賓的漢人可著實罕見。
雖然那幾名漢人引發了李雲天的疑惑,不過現在他獲得的資訊太少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再加上他要對李稷下手,那幾名身份神秘漢人的事情自然也就要先擱下了。
九月底的一天晚上,黃喜在漢城最大的妓館――漢城教坊設宴宴請李雲天,朝鮮王國兩班貴族的宴會時常在妓館裡進行,一邊飲酒一邊觀看藝妓的演出,被視為上流社會的一種時尚和享受。
值得一提的是,黃喜這次的酒宴是單獨給李雲天準備的,趙德幾天前已經在朝鮮國幾名高官的陪同下離開漢城去了朝鮮王國的西京平壤府,去處理明軍“借道”遼東的事宜,畢竟趙德此次出使朝鮮國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安排好明軍從平壤府登岸後北上的事務。
與大明國內不同,朝鮮國的妓館中並沒有那種高大的桌椅,而是席地而坐,面前擺著類似茶几的桌子,圍坐在房間的兩側觀看中央處藝妓們的表演。
令李雲天感到意外的是,陪坐的人中不僅有兩班權貴,而且還有朝鮮王的嫡次子――首陽大君李瑈。
雖說李瑈現年只有十七歲顯得還有幾分青澀,不過李雲天卻不敢輕視李瑈,他記得很清楚,二十年後朝鮮王國也發生了一場“靖難之役”,其主角正是李瑈。
李瑈在李裪的諸子中出類拔萃,可謂文武雙全深得李裪的歡心,二十年後他勾結大臣鄭麟趾、韓明澮,出其不意地撲殺了輔佐他的親侄子、年幼的朝鮮國端宗的皇甫仁、金宗瑞、南智等顧命大臣,史稱“癸酉靖難”。
之後,李瑈把持朝政,逐漸剪除反對他的朝臣,他的三弟安平大君李瑢及其兒子宜春君李友直、六弟錦城大君李瑜也因此被廢為庶人,流放江華島的喬桐,不久就被賜死。
不得不說,李瑈的行事非常有永樂帝的風采,兩人都是透過靖難獲得了皇位,而且繼位後也都做出了一番功績。
其實,李瑈出現在酒宴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身為朝鮮王的嫡子他當然也想成為世子,最後登上朝鮮王國的權利之巔,坐擁朝鮮王的王位。
由於大明使者對朝鮮王國世子的廢立以及王室內部事務有著很大的話語權,倘若認為世子行為有重大失儀,不合適繼承王位的話就會向朝鮮王施壓廢除,朝鮮王通常都會屈從,不是極力安撫使者就是該立新的世子,然後去大明京師奏請明帝的御準。
否則使者一旦回京將朝鮮王牴觸一事奏明大明天子,朝鮮王將會得到嚴厲懲罰,很有可能會丟掉王位。
故而,雖然朝鮮王心中十分厭惡大明使者,但表面上卻不得不逢場作戲,虛與委蛇,極力結交討好,以免惹出事端來。
黃喜和李瑈走得非常近,原因很簡單,李稷是朝鮮王的人自然與世子李珦關係密切,因此李瑈要想脫穎而出唯有取得黃喜等人的支援。
而且不僅李瑈,朝鮮王的另外三個嫡子安平大君李瑢、臨瀛大君李璆和錦城大君李瑜雖然年齡尚幼,但是身邊已經圍聚了一些兩班官吏,圍繞著世子進行了明爭暗鬥。
很顯然,一旦那些兩班官吏擁立的大君成為世子,並且繼承了朝鮮王的王位,那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