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換條件,意味著鹽商們可以留下一條性命,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其實,在兩淮鹽道的這次案子裡鹽商的地位是最為尷尬的,雖說他們平日裡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可終究不過是兩淮鹽道在私鹽生意上安置的一粒棋子而已,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成為了此次事件的替罪羊,被兩淮鹽道一股腦地將罪責推到他們的身上,以平息此次的事態。
因此對於李雲天丟擲來的橄欖枝,鹽商們自然會動心,無論如何也能留下一條性命。
“侯爺,下官不清楚侯爺口中私鹽所指為何,請侯爺明示!”就在鹽商們心神動盪的時候,楊慕恩的眉頭皺了一下,衝著李雲天一拱手,宏聲說道。
聽聞此言,眾鹽商頓時望向了李雲天,楊慕恩剛才的話很顯然是否認與私鹽有關,他們想看看李雲天會如何應對。
“楊會長,本官的話說得已經夠清楚了,至於你們是否明白就要看個人的造化了!”李雲天早就料到了楊慕恩會負隅頑抗,望著他淡淡地說道,“要是讓本官點明瞭那些私鹽的出處,你們還有什麼資格讓本官寬容你們的罪責?”
“侯爺,下官在鹽商總會三十多年,只聽說過鹽梟運販私鹽,從未聽聞鹽商總會涉及私鹽一事。”
楊慕恩身為鹽商總會會長是兩淮鹽道私鹽一案的關鍵人物,此時更是鹽商們的主心骨,他自然不可能認罪,聞言一本正經地說道,“鹽商總會雖不敢說憂國憂民,但自太祖皇帝起向大明捐獻的財物居全國之首,太宗皇帝因此恩賜了在下等人功名,在下等人對大明忠心耿耿,豈會與私鹽有染?”
“楊會長,既然說到了歷年來的捐獻,那麼本官可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李雲天見楊慕恩當眾炫耀鹽商總會以往的功績,嘴角頓時流露出一絲冷笑,神情嚴肅地望著他,“楊會長,本官問你,在大明的各行各業中鹽商是否最為富庶?”
“承蒙皇上恩典,讓鹽商經營各地的鹽務,日子過得確實比其他行業略好。”楊慕恩感到李雲天來者不善,故而不敢輕怠,沉吟了一下後謹慎地回答。
“略好?楊會長過謙了,如果本官沒有記錯的話鹽商總會對大明的捐獻佔據了大明受捐總量的九成,遠遠將其他行業的商家拋在了後面。”李雲天聞言雙目閃過一道寒芒,冷冷地說道,“本官這次查抄了你們鹽商總會不少人的家,其宅院之遼闊奢華令本官大開眼界,故而稱你們鹽商是天下第一商絲毫不為過。”
“侯爺,鹽商雖然小有餘財,但都是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家業,一分一毫都清清白白。”楊慕恩聞言臉上微微一變,不甘示弱地辯解道。
“清清白白?”李雲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這個詞從楊慕恩的口中說出也著實可笑,隨後神情冷峻地望著他,“楊會長,根據你家的賬房所提供的賬冊,上面記載的財物好像與本官查封你的財產相差甚遠,這個你作何解釋?”
不單單鹽商,天下間的商賈通常來說都會有兩本賬來記錄家中的資產,一本是用來給官府檢視的明賬,交給賬房保管,另外一本則是記錄真實收支的暗帳,由商賈親自掌管。
李雲天如今只是查封了那些鹽商的財產,並沒有對其家中大肆搜查,目的就是想要給那些鹽商一個機會,他現在手中握有那些鹽商的所有明賬,如果那些鹽商不識好歹的話他就會去搜查被藏起來的暗帳,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暗帳十有八九藏在那些鹽商的家中。
“侯爺,下官家中的一些物品是親朋好友逢年過節送的,下官並沒有登記在賬冊裡。”楊慕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隨後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笑話,如此貴重的物品即便是不登在賬冊裡,那麼也要記下來以備檢視,再不濟以後也要憑此回禮,可本侯已經問了你的賬房和管家,那些物品根本就沒有記錄在案,他們也說不清楚來源。”
李雲天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提高了音量高聲質問,“楊會長,你不會告訴本官你沒有將那裡禮物的出處給記下來吧?”
“侯爺,下官公務繁忙,這些瑣事都是管家在辦,不清楚他是否登記在冊!”楊慕恩沒想到李雲天如此難纏,三言兩語就使得他陷入了窘境,臉色變了幾變後硬著頭皮回答,將責任推給了管家。
李雲天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楊慕恩此時很顯然是在耍無賴,那些立在楊慕恩身後的鹽商也是面面相覷,想到楊慕恩在與李雲天的交手中這麼快就敗下陣來,逼得楊慕恩不得不把管家丟擲來自保。
這時,一名錦衣衛百戶忽然大步走進了大堂,立刻吸引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