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時候,崔禮的隨從也急匆匆地趕來向他稟報。
“什……什麼?”
那名隨從進入崔禮房間的時候安津正在那裡跟崔禮議事,得知此事後是大吃了一驚,一臉驚愕地站了起來,這意味著大明朝廷已經放棄支援李瑈繼承王位,對他而言可謂是糟糕透頂。
“下去吧。”崔禮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故意繃著臉,神色陰沉地向那名隨從揮了一下手。
“崔大人,沒想到大明皇帝竟然讓忠王爺去查主上殿下被弒殺一事,這可如何是好,聽說忠王爺查案可是相當厲害,再難的案子到了他手裡都會被查清。”
等那名隨從走後,安津一臉焦急地向崔禮說道,他是李瑈的心腹親自參與了當年的兵亂,自然知道朝鮮王是被李瑈的手下給殺死的,一旦要讓李雲天查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棋差一招,功虧一簣,沒想到樸三澤竟然如此陰險,把心思打到了柳真館主的身上。”崔禮用拳砸了一下桌面,咬牙切齒地說道,顯得異常懊惱。
“崔大人,咱們該怎麼辦?”安津此時已經亂了方寸,一臉緊張地望著崔禮,不知道如何是好,李雲天前去朝鮮國的話對李瑈而言可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去拜見柳真館主!”崔禮聞言沉吟了一下,噌地一下站起了身子,神色冷峻地向安津說道,“樸三澤自以為聰明,實際上犯了大忌,他竟然敢利用柳真館主來達到他陰險的目的,柳真館主豈能嚥下這口氣?”
“對,柳真館主被樸三澤將了一軍心中肯定懊惱,肯定十分厭惡樸三澤。”安津聞言怔了一下,隨後面露欣喜的神色,他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樸三澤這次可是徹徹底底地得罪了柳真,這就使得柳真心中肯定惱火。
“戰爭現在才開始,只要咱們能獲得柳真館主的支援,那麼首陽大君依然在與世子的較量中佔據著上風!”崔禮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所謂收之桑榆失之東隅,樸三澤把金山安插在高麗藝館可謂是一把雙刃劍,有得必有失。
畢竟,以柳真的智商肯定不會認為金善只是單純地來藝館學藝而已,如果金善老老實實地待著還好說,可她卻在四方會館鬧出了這麼大的一個亂子來,柳真豈能不生氣?而這恰恰給了他們機會。
崔禮和安津抵達高麗藝館後才得知柳真回了忠王府,兩人可不敢到忠王府去找柳真,以免打擾了王府裡的人,只好遺憾地先行回去。
雖然正統帝下達了讓李雲天去朝鮮國的聖旨,但李雲天卻不是想走就能走得了的,他身肩重職要走的話必須要把手頭的事務都進行妥善的交接。
尤其是都察院,他前去朝鮮國後都察院的三位堂官將會比平常更加忙碌,以彌補李雲天不在所產生的空缺。
李雲天這次前往朝鮮國一事在京城裡掀起了軒然大波,上到高官權貴下到販夫走卒,沒人會想到堂堂的大明親王會前去一個小小的藩屬國辦差。
由於有雷婷坐鎮,因此講武堂的事務李雲天並不擔心,再加上林馨產子後能助雷婷一臂之力,講武堂的事務肯定會有條不紊地執行。
令李雲天感到擔憂的事情與他手頭的職務無關,而是內廷和文官集團的關係,王振接連兩次出手先後整掉了劉秋和薛瑄,為了爭奪朝堂上的話語權難保王振不會在他離開的時候再次挑起事端。
對於這種情形李雲天有些無可奈何,他並不是不願意阻止內閣和文官集團之間的衝突,但雙方的矛盾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簡單,這裡面涉及到了君權與臣權的博弈,使得他也不好貿然介入。
幸運的是李雲天這次出行並不是去交趾和關西那種遙遠的地方,雖然大明和朝鮮國隔著海,但走海上的話從天津港到仁川港現在也算是便捷,只要不遇到惡劣的天氣,倘若朝堂上爆發大沖突的話他也能及時趕回來從中斡旋。
這也是正統帝放李雲天去朝鮮國的一個重要原因,對於年幼的正統帝來說,當張氏太皇太后病逝後,他在朝堂上唯一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李雲天這個帝師了。
晚上,忠王府。
“相公,你這一去又是兩三年,再這麼下去的話府裡的孩子們都快不認識你了。”周雨婷一邊給李雲天洗著腳一邊幽幽地說道。
自從兩人成親後可謂聚少離多,李雲天忙得團團轉,即便在京城也很少回家,就算回家也沒時間陪伴家人,因此王府裡的那些小王爺和小郡主們難得見李雲天一面。
“家裡的事情就辛苦你了,等過了這幾年相公一定抽出時間來多陪陪他們。”李雲天知道他沒有盡到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