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你還要為本藩做一件事情,把那些從九州和四國來的人召集起來。”李山母親收好了名冊,面無表情地望著粗壯男子說道,想要把跟來的敵人一網打盡。
她口中九州和四國自然指的是倭國的九州島和四國島,她的對頭知道她要來大明,故而派遣了人手在大明等待,準備伏擊她,小樹林裡的小鬍子男子就是那群人的頭兒,藏身在別的地方。
“好,我答應你。”粗壯男子聞言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唯有老老實實地按照李山母親的話去做。
李山目前的雙目閃過了一道寒光,她要讓倭國的對手知道,對方這次犯了一個大錯誤,她要毀了對方辛辛苦苦在大明佈下的那些暗探,讓對方多年的經營付諸東流。
第二天,粗壯男子的家人收拾好細軟行囊急匆匆地乘車離開了南京城,粗壯男子早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退路,悄悄地在交趾的多海城買了宅院,並置辦了商鋪,如此一來倭國的人就很難找到他們。
與此同時,粗壯男子在家中自縊而亡,他知道只有他死了才能換取家人的性命。
由於粗壯男子下令家裡的下人不準靠近他自縊的臥房,因此直到三天後臥房裡傳來了屍臭才被下人們發現,慌里慌張地去衙門裡報官。
得知出了人命官司,縣衙的差役匆忙趕到,這時才知道粗壯男子的家人早已經離開,偌大的一個宅院裡竟然沒有了主人。
粗壯男子的身上揣著一封遺書,說他因為做生意在外面欠下了高額的高利貸,無法償還下只好走上了這條絕路,把家裡的房產、商鋪和田產悉數捐給城裡的慈善堂。
“什麼!死了?家人也跑了?”就在街坊鄰居們圍聚在粗壯男子的院門前嘰嘰喳喳地看著熱鬧時,城裡一家客棧的客房裡,一名國字臉男子一臉驚訝地望著前來稟告的手下,隨後望向了身旁的一名留著絡腮鬍子的中年人,不無詫異地說道,“少爺,沒聽說他欠下高利貸呀!”
很顯然,國字臉男子口中的“他”指的正是粗壯男子。
“咱們小瞧了藤堂靜子,沒想到她竟然能找來這裡!”絡腮鬍中年人的雙目閃過一道兇光,冷冷地說道,“看來他手下的那些暗探完了。”
“少爺,咱們怎麼辦?”國字臉男子聞言臉上的神色更加驚愕,要知道粗壯男子的手裡可是有李山,難道李山的母親,也就是藤堂靜子不顧李山的死活貿然採取了行動?
“藤堂靜子肯定已經在南京城裡安排了人手,咱們不能久留。”絡腮鬍中年人沉吟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回答。
“去哪裡?”國字臉男子也覺得留在南京城實在是太危險了,因此連聲追問道。
“揚州!”絡腮鬍中年人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口中冷冷地迸出了兩個字來,準備前去拜訪揚州知府崔輝。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崔輝不僅早就與李雲天有私怨,而且近來其大舅子劉峰因為李雲天下了大獄,故而現在崔輝肯定希望能得到外部的助力,正好可以被絡腮鬍中年人利用。
“少爺,藤堂靜子已經知道了咱們在大明安排的人手,依小的看您還是返回四國比較安全。”國字臉男子聞言猶豫了一下,開口向絡腮鬍子中年人勸道,現在藤堂靜子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
“姓李的好不容易來一趟江南,少爺我豈能不抓住這次機會?”聽聞此言,絡腮鬍子中年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猙獰的神色,陰沉沉地說道,“現如今揚州知府崔輝對姓李的是又恨又怕,正好可以為我所用。”
“少爺,那個崔輝敢對忠王下手?”國字臉男子的微微皺了起來,他也聽說過崔輝和李雲天之間的恩怨,不過崔輝如今仕途坦蕩,豈會輕易去招惹李雲天,一旦事發那可是滅門的大罪,搞不好皇上震怒要滅了其九族。
“要想對付一個人,殺了他是最後的方式,以姓李的心機絕對不會這樣做,否則崔輝豈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絡腮鬍子中年人聞言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說道,“別看崔輝現在看似風光,恐怕沒睡過幾個好覺,晚上時常會從噩夢中驚醒,姓李的是從心理上摧殘他,讓他過得提心吊膽,惶惶不安,這對崔輝完全就是一種煎熬,比殺了他更可怕。”
“而且,崔輝的官職越高所承受的壓力也就越大,你完全想象不出那種頭頂上懸掛著一把刀的日子。”
說著,絡腮鬍子中年人冷笑了一聲,“看來崔輝是夠倒黴的,姓李的對他是無比痛恨,除了他之外還沒聽說姓李的有什麼仇家。”
國字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