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衙門的支出都由交趾布政使司負責,而交趾布政使司要從他這裡申請資金,一旦李雲天手裡的資金鍊斷裂的話交趾各地方衙門的運作就會受到影響。
現在,李雲天就指望著從這次海外貿易中收取來的關稅充盈他手裡的資金庫,利用稅金來重建交趾是他此次前來平定叛亂的根本所在,只有發展了交趾的經濟,將交趾的民生改善後才能真正使得交趾長治久安。
作為李雲天海外戰略的重要踏板,他勢必要保證交趾的平穩安定,否則將擾亂他在南海的佈局。
按照原定計劃李大牛八月份就應該回來,可海上航行有著諸多難以確定的因素,故而船隊的歸期推遲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面對這種情形李雲天除了等待外別無他法,他很清楚這種事情急不得李大牛肯定也歸心似箭,但畢竟這是第一次海外貿易多多少少都會遇到一些麻煩。
半個多時辰後,船隊在人們的歡呼聲中緩緩駛進了港口,每艘船的甲板上都列陣立滿了士兵,向碼頭上人群揮著手。
“總兵大人,請。”等一艘旗艦模樣的鄭和寶船在碼頭上靠岸後,沐晟笑著起身,向李雲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國公爺請。”李雲天微笑著也向沐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並排走向了那艘鄭和寶船。
與此同時,身穿講武堂黑色軍禮服、腰上掛著金柄銀鞘繡春刀的李大牛大步從那艘鄭和寶船上走下來,後面跟著一群身穿異族服飾的人。
“總兵大人,卑職幸不辱命,圓滿完成了大人的囑託,只不過海路艱辛卑職誤了回國的時間,請大人恕罪!”下船後李大牛快步走到李雲天的面前,衝著李雲天一拱手,沉聲說道。
“李參將勞苦功高,何罪之有。”李雲天聞言笑著扶起了李大牛,然後向他介紹身旁的沐晟,“這位是鎮守雲南的黔國公,與本官一起圍剿交趾叛匪。”
“參見國公爺!”李大牛是第一次見到沐晟,連忙向沐晟行禮。
“總兵大人,看見你與李參將,本國公覺得自己老了,真是少年可畏呀!”沐晟笑著扶起了李大牛,向李雲天說道。
李雲天和李大牛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連陳智、王通和柳升這些戰功赫赫的勳貴都無法平定的交趾叛亂,如今在李雲天的彈壓下已經成為了強弩之末,只要李雲天願意的話二十萬大軍朝夕之間就能踏平乂安城。
這著實令沐晟感到有些唏噓,想當年他與柳升一同進軍交趾,結果先是被叛軍阻在了歸化直隸州,後來又被叛軍所追殺,狼狽不堪地撤回了雲南,現在想想實在是感到有些汗顏。
“國公爺過獎了,我等小輩經驗尚淺,衝勁有餘沉穩不足,還需要國公爺這樣老成持重之人壓陣,否則必吃大虧。”李雲天聞言連忙笑著搖了搖頭,一臉謙遜地向沐晟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豈能得意忘形?
沐晟對李雲天的恭維很是受用,看向李雲天的眼神禁不住親近了許多,像李雲天這種少年得志又懂得神華內斂的年輕人非常少見,他樂於跟李雲天打交道。
“總兵大人、國公爺,這些是南洋諸國國王派來的使節,趁著卑職這次南下前來覲見皇上。”寒暄了幾句後,李大牛伸手一指跟在他身後的那些身穿異族服飾的人,向李雲天和沐晟說道。
那些人見李大牛的手勢指向他們,紛紛向李雲天和沐晟行禮,知道這兩位是大明的高官顯貴。
“來人,讓寧遠驛的人好生招待。”李雲天向那些使節拱了一下手,沉聲吩咐一旁的官員,然後與沐晟、李大牛一行人談笑風生地回城。
寧遠驛是雲屯市舶司專門接待南洋和西洋諸國使節的驛站,按照規定前來大明覲見天子的使節抵達大明後都要住在官方的驛站裡,這樣做一是為了安全,二來也便於管理,以免那些使節的隨從與地方上發生矛盾和衝突。
其中,廣州市舶司設“懷遠驛”,泉州市舶司設“來遠驛”,寧波市舶司設“安遠驛”,雲屯市舶司設“寧遠驛”。
令那些跟隨李大牛前來的使節倍感詫異的是,與以往寧遠驛管吃管喝、大魚大肉不同是,到了寧遠驛後,寧遠驛的驛丞有氣無力地告訴他們,由於交趾接連戰禍所以驛站財力有限,因此除了各國使節外已經無法承擔其隨行人員的食宿,必須要繳納相關費用才能入住。
驛丞的這番言語使得那些使節頓時騷動了起來,相互間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由於以前佔慣了便宜,因此經過簡短的議論後一些使節向驛丞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