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來財很清楚,雖然他在揚州是個人物,可是到了京城充其量不過一個鹽販而已,錢倫要想玩死他的話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來人,給本官狠狠地打。”錢倫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陰沉沉地吩咐道,他知道方來財肯定也有一定的背景,可是在禮部和講武堂面前京城又有哪個人肯出頭幫方來財?
說穿了,那些與方來財來往的人和方來財之間不過是利益上的結合而已,而且以方來財的身份無法接觸到京城像李雲天和呂震這樣的頂級權貴,誰吃飽了撐的會蹦出來自尋死路?'32015671執宰大明執宰大明 320 執宰大明323
因此,錢倫這次是吃定了方來財,一來是平息李雲天心頭的怒氣,二來鹽商的身價都頗為豐厚,從中也可以撈上一筆,可謂一箭雙鵰。
“李御史,小人聽鄭老闆說大人秉公執法、愛民如子,請御史大人明察,小人真的是冤枉。”眼見那幾名衙役扒下了方來財的褲子,掄起水火棍正要打下去,情急之下方來財顧不上許多,高聲向李雲天喊道。
“你說的鄭老闆是何許人?”李雲天聞言一揚手,制止了行刑的差役,不動聲色地望著方來財。
“鄭氏藥材鋪的鄭伯鑫老闆。”方來財見狀連忙向李雲天說道,“小人和鄭老闆私交甚好,正準備讓犬子加入九州商會跟著鄭老闆做事。”
李雲天聞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苦笑,他最鬱悶的就是這種關係複雜的交叉人際關係網,從方來財的言語中看得出來他好像與鄭伯鑫的關係還不錯。
“你有何冤?”沉吟了一下後,李雲天開口問向了方來財,準備給他一個申辯的機會。
“李御史,今天雖然是小人的手下衝撞了講武堂的那些軍爺,可這並非小人的意思,是張司務強令他們乾的,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的下人而已,豈敢違抗?請大人明察!”
此時此刻方來財已經顧不上許多,先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裡擇出來再說,忙不迭地辯解。
“事情果真如此?”李雲天聞言望向了跪在方來財身後的那些大漢。
“是張大人指使小的們的,小的們不敢不從,請大人恕罪。”大漢們紛紛點著頭,不停地磕頭求饒,他們已經意識到闖了大禍。
“襲擊朝廷命官是重罪,看在你們是被裹挾的份兒,罪減一等,杖責五十,以儆效尤。”李雲天沉吟了一下,面無表情地望向了方來財,“你馭下不嚴,難辭其咎,杖責二十,賠醫藥費一千兩,本官這樣判罰你可心服口服?”
“李御史公正嚴明,小人心服口服,心服口服!”方來財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給李雲天磕了一個頭,高聲說道。
李雲天的判罰不過使方來財受些皮肉之苦而已,至於兩千兩銀子對他這種財大氣粗的鹽商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比起錢倫要扣給他的罪名來說無疑要好上千百倍。
“二位大人覺得如何?”見方來財認罪,李雲天不動聲色地問向了****和錢倫。
“如此甚好!”既然李雲天已經做出了判決,****和錢倫自然沒有異議,兩人雖然不清楚李雲天與那個鄭老闆之間的關係,但很顯然李雲天是受到了鄭老闆的影響,故而放了方來財一馬。'32015671執宰大明執宰大明 320 執宰大明323
說起來方來財有夠倒黴,他今天中午在酒樓設宴想要攀上呂熊這條線,不成想出了這樣的亂子,差一點就把自己給搭進去,簡直得不償失。
雖然打贏了這場官司,但李雲天卻是陰沉著臉離開的順天府,那幾名惹事的預備學員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跟在後面,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李雲天如此生氣。
晚飯後,講武堂所有預備學員被教官們帶到了演武場上,鴉雀無聲地列隊站立,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和壓抑。
不要說預備學員一頭霧水,就連教官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本來今天晚上有別的活動,結果被緊急通知來演武場上集合。
片刻之後,在現場眾人的注視下,李雲天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身後是兩名副總教官和那幾名在酒樓滋事的預備學員。
“大家肯定感到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雲天在佇列前方站定身形,掃了一眼那些預備學員,冷冷地說道,“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有人在酒樓裡與人鬥毆,結果被抓去了順天府,是本官親自去順天府把人領了回來!”
演武場上的預備學員們聞言大吃了一驚,紛紛望向了垂頭喪氣站在李雲天側後處的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