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
韓爌今日未朝,錢龍錫早已去職,朝廷之中東林勢力大減,何況袁崇煥乃是皇帝欽定的逆案,周延儒振振有辭,一時之間倒沒人能跳出來駁他。崇禎心中原有此意,正要開言,忽然一人出班跪下,大呼“不可”,定睛瞧時,卻是翰林編修黃道周。
黃道周是天啟二年的進士,為人尚氣節,賤流俗,性存忠孝,不媚權勢,立朝守正,清直敢言。袁崇煥入獄以來,他便時常忿忿不平,屢次要上疏辯解,只是未得其門而入。錢龍錫罷職之後,便連夜草就一封奏疏遞了上去,疏上,崇禎非但不聽,反而斥為“詆譭曲庇”,著令回疏。道周遵令寫就,尚未遞得上去,眼下見得城防正急,周延儒卻斤斤計較於殺袁,忍不住一腔怒火,迸將出來。
伏地叩了三個響頭,大聲道:“陛下御極以來,輔臣獲重譴者九人矣,一代之間有幾宰輔乎?”崇禎臉色大變,霍然立起身來,黃道周把心一橫,左右今日已捋了虎鬚,索性將周延儒溫體仁一干人指斥一番,哪怕博個罷官歸裡,也就認了。
昂起了頭,朗聲道:“今日朝廷之弊,不在袁氏通敵,而在佞臣媚上。陛下有大君之實,而小人懷幹命之心。陛下欲整頓紀綱,斥攘外患,諸臣用之以滋章法令,摧折縉紳;陛下欲剔弊防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