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關心道:“小妮子,好久沒見到你,你最近好嗎?”
李慕兒仰天大笑三聲,反問他:“興王弟弟,你看我好不好?”
於是兩人又開始互掐。
朱祐樘在中間輕笑,等她和他吵了幾句,才幫襯道:“他聽說我來看你,硬是求我帶他來的。”
李慕兒得意衝他點頭。
興王氣得臉都綠了,可還是拿出新作的詩詞,興奮地拉過她到一邊探討起來。
這下輪到朱祐樘臉綠了,他嚴重懷疑他家杬兒是故意報復他的。
兩人一起說了好久好久,最後以李慕兒一句“總之,你就是我弟弟。不過,你姑且也算我的貴人吧,昨日我清算了一下,勉強也算你一個吧。”興王回她一句“切,誰稀罕做你的貴人!”而結尾。
李慕兒這才得空去瞧朱祐樘。只見他在一旁默默坐著,喝著銀耳泡的茶,也不看她,就知道她在瞧他,“終於看見我了?我可只能待一會兒工夫。”
李慕兒討好地想去給他加茶,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製止,然後徑自拖進房去。
房門一關,她被抵在門上,只聽那人在耳畔悠悠問道:“我呢?我可算是你的貴人?”
李慕兒從來沒想過,他的聲音也可以如此魅惑。
而此刻她被按在門上,覺得渾身都癱軟無力了。
可還是嘴硬說道:“你不是!”
朱祐樘眉頭一皺。
李慕兒悶笑,囁嚅道:“不過,呃,阿錯是。”
朱祐樘滿意揚起唇角,繼續在她耳邊低語:“那,昨日欠了貴人樣東西,今兒個可能還了?”
李慕兒的脖子都紅透了。昨日欠了,欠了什麼?
朱祐樘臉龐挪開,兩人面頰輕微地擦過,耳鬢碎髮因為廝磨纏在了一起,此時又分了開去。
李慕兒很想抬頭看他的眼睛,卻又失了平日裡所有的勇氣,只咬著唇瓣輕輕吸氣吐氣,不讓他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朱祐樘滿足地低頭凝著她嬌羞模樣,本來只是想要逗她,卻偏又逗得自己心猿意馬了。
終是沒忍住,再把頭低下些,將唇輕輕地印在了她額頭。
李慕兒一動不敢動。
他的吻明明冰冰涼涼,貼上自己又離開,只是蜻蜓點水般一瞬間的觸覺,卻讓她感到溫暖如春。
“我要走了。”
朱祐樘的話把她從春日裡拉回,這才聽到外頭嘈雜,似乎還有催促他回宮的聲音。
“恩。”她傻乎乎地應道。
朱祐樘笑,掐住她的腰將她凌空抱起旋轉過來,才看住她的眼睛說:“你,擋著門了。”
李慕兒羞得捧著自己滾燙的臉頰背過身對著他,問道:“你今日來,就是為了尋我開心嗎?”
“算是吧,想你了就來看你啊。”朱祐樘又忍不住從背後抱住她,“我怕你養傷悶,就來告訴你,你可以讓你兄長帶去翰林院轉轉,我交代過了的。那裡修撰國史文獻,你去學學,以後在我身邊待著也用得上的。”
“好。”李慕兒聞言心中甜蜜,反身環住他,說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朱祐樘雙手將她攬著卻說:“那你放手吧。”
“你先放。”李慕兒也更環緊些。
兩人看著彼此,一陣傻笑。
門外又傳來催促聲,朱祐樘只好說道:
“好了,一會兒肩又要痛了。等你傷口好了,我再送你樣禮物。”
“好。那我們一起放手,一,二,三。”
………………
翌日,李慕兒便跟隨錢福到翰林院參觀。
本來也是帶著忐忑不安的情緒的,不料進去以後人人都對她畢恭畢敬,彷彿都認為她是替皇上來視察的,將她視為上賓。
就連兼著翰林院學士的劉健,看到她也未有絲毫驚訝。李慕兒見到他,想到當日殿試時他對自己的支援,遂一揖到地,感激道:“劉大人,請受下官一拜。下官能得此地位,全靠大人提攜。”
劉健卻是個話少的,只道了句“你我皆為輔佐聖上,能腳踏實地辦事就好。”便顧自忙去了。
李慕兒受挫,錢福忙在旁安慰,“劉大人從來是個直言不諱的,聽說他除了公務外概不見人,只讀詩書。能在殿上為你美言,看來著實是欣賞你的。”
李慕兒聞言正洋洋得意,卻又看到一個熟悉身影在內間指點手下文書。
正是處處與她作對的劉吉。
她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