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的。可如果連位份都沒有,那到底有幾分恩寵在裡面?這個寵字,又有多少真心呢?
榮錦棠頓了頓,還是沒說話。
這名單是直接由太后與淑太貴妃定的,他全程沒插手,所以付巧言的名字也不是他叫加上去的。
不過……總之他知道母親一定會叫她,選與不選其實結果是一樣的。
榮錦棠難得有些心虛,他看著小姑娘笑的滿面紅光,不太想告訴她這個真相。
“唔,不必多謝。”榮錦棠含糊道。
雖然還不太清楚,他總覺得此刻認下這事,比否認更好。
付巧言沒聽出這話裡的真意,笑容更是燦爛,她道:“山中涼爽,不如妾再給陛下做兩條帕子?平日裡擦個汗也是使得的。”
榮錦棠看著她的笑臉,心跳得很快。
嘭咚、嘭咚。
他不由自主順了順腰帶上的荷包,輕咳一聲,卻沒有應下:“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還做那些活計幹甚,你要真心想要謝朕,明日裡陪朕去山上逛逛吧。”
付巧言問:“去哪裡?”
榮錦棠道:“去山上碧波宮,朕瞧著你身體好些,能走山路否?”
付巧言想到昨夜裡瞧見的那一抹金色,遠看倒不是太陡,應當沒什麼問題。
她想說自己腿腳可能會跟不上,但……心底裡還是想陪他一起出去這一趟。
他叫了自己,不是其他任何人。
付巧言點頭笑道:“諾,多謝陛下。”
榮錦棠笑笑,突然向她伸出手。
他的手乾淨修長,指腹也有些繭子,那是握劍習字磨出的痕跡。
既不養尊處優,也不呆板文弱,他算是個能文能武的出色少年郎。
付巧言疑惑地看著他,她覺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卻還是沒敢動。
榮錦棠笑意淡淡,他輕聲道:“把你的手給朕。”
那聲音醇厚低沉,剛過了少年特有的變音期,他的聲音還留著幾不可聞的嘶啞。
越是這樣,越能叫人沉醉。
這個人,無論如何都叫人覺得好。
付巧言心裡頭各種滋味湧上,她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他的。
榮錦棠的手很暖,很大,也很有力氣。
被他握住手,彷彿被他包裹在溫暖的臂彎裡,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踏實與安心。
榮錦棠似乎很喜歡牽著人走,起碼每次同付巧言散步,他就是這樣。
他們的手交握在一起,晃盪在碧波湖瑩瑩水光裡,往無憂閣去的後半程兩個人都沒言語。
此時無聲勝有聲。
等回了無憂閣,榮錦棠直接領著她去了偏殿,他過來這邊一為避暑,二為火鳳營,所以沒怎麼叫敬事房準備侍寢的寢殿。
在他的心裡,目前最重要的是國事。
可突然在淑太貴妃那瞧見付巧言,他又臨時改變了主意。
見了她,不把她帶回宮裡,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他腦袋裡已經塞滿了整個大越的事,實在無暇去想那到底意味著什麼。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順應本心,順其自然。
為什麼非要想出個之乎所以呢?
沒準備寢殿,就只好臨時使用偏殿,好在張德寶機靈,在他叫付巧言回來的那一刻就已派人回來打掃了。
榮錦棠道:“你且先去午歇,等朕這邊忙完再叫你。”
他說罷頭也不回就走了,留付巧言傻愣著站在偏殿,茫然問晴畫:“所以陛下叫我過來,是睡午覺?”
晴畫是第三回 見榮錦棠,往日裡付巧言侍寢都不用帶宮女,所以她也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倒是張德寶會做人,過來笑眯眯道:“選侍不用拘束,這邊剛已經打掃一新,選侍先休息休息,茶果點心都已經備來,選侍看得用不得用。要是有事且叫小宮人去忙,她們可聽話得很。”
這會兒寢殿外還守著兩個小宮人,沒得吩咐都不敢進來。
張德寶看著一團和氣,對手下人管教極嚴,這幾個小宮人哪怕都是甄姑姑的下屬,也要聽張德寶這上監調遣。
或許是因為淑太貴妃的緣故,張德寶對她一直是客客氣氣的。
他的這份客氣可不是表面上的,言行舉止一點差錯都無,付巧言也不會去得罪這個榮錦棠身邊的大紅人,每次都很有禮數。
“多謝大伴關照,”付巧言笑道,“我這也沒什麼值錢玩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