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大動干戈了,若是明年有幸再來看吧。”
涼風悠悠,撲面便是桂香。
兩個人繞過曲折的小路,只要在盡頭處轉彎,便能看到另外一棵桂樹。
榮錦棠正心情極好的同付巧言講這丹桂的特色,只覺得前頭一道淺綠身影閃過,帶著寒光的匕首劃空而來。
他下意識地拉著付巧言往後退了兩步,卻沒料到另外一人從右邊撲來,手裡竟拿著大越少見的彎刀。
這兩個人顯然已潛伏多時,她們掐好了時間地點,專等榮錦棠毫不設防走來。
榮錦棠哪怕再練過武,也只堪堪躲過了刺殺的第一人,眼看第二人就要欺身而上。
就在這個時候,付巧言飛快地擋到了榮錦棠的身前。
一道寒光閃過,猩紅的雪珠飛濺在青石板路上,映紅了榮錦棠的雙眼。
付巧言死死攔在榮錦棠身前,她捂著受了傷的胳膊沒有痛哼一聲。
這一切都太快了,只那麼短短的回眸間,兩個刺客已經欺到身前。
死亡的陰影一下子籠罩在了付巧言的心頭,她狠狠閉上眼睛,身體卻紋絲未動。
在她身後,榮錦棠一把攬過她的腰,就要把她往身後帶。
說時遲那時快,四道灰色的身影飛撲而來,付巧言只聽身前刺客一聲痛呼,一道溫熱的液體噴湧到她的臉上。
濃重的血腥味鑽進她的鼻中,付巧言睜開眼睛,就見在她身前一步之遙的刺客已經成了血窟窿。
淅淅瀝瀝的血順著她跪在地上的雙腿流淌著,很快浸溼了那塊形狀曲折的青石板。
那是蘭若。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臉色蒼白,嘴唇青紫,已經全然沒了聲息。
跪在地上血流成河的這個人,是她相處一年的鄰居。
滿眼都是鮮紅的血,口鼻裡也都是濃重的血腥味。
濺在她臉上的血水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她素淨的衣服上暈染開了一朵淒涼的花。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眼見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刺成血窟窿,死在她面前。
付巧言只覺得一陣噁心湧上心頭,她深吸了口氣,下一刻就昏倒在了榮錦棠的懷中。
榮錦棠一把把她抱了起來,讓小姑娘安安穩穩躺在她懷裡。
他面色鐵青,對著灰衣人之首道:“出手慢、無所覺,當罰。”
四個灰衣人一齊跪到了地上:“屬下知錯。”
榮錦棠沒在理他們,見懷裡的小姑娘面色蒼白,左手肘處的傷口暈紅了衣裳,看起來特別刺眼。
他緊緊皺著眉頭,抱著她轉身離開了鬥豔園。
外面張德寶早就迎了進來,見這情景腿都嚇軟了:“陛下……”
榮錦棠已經沒心思管他了,一邊往無憂閣走,一邊迅速吩咐:“叫太醫院黃芪、李文燕、丁岑速到無憂閣。”
黃芪是太醫院院正,李文燕和丁岑是院判,這次跟來都是為著他和淑太貴妃的。
榮錦棠這會兒已經急得不行,他幾乎是跑著回的無憂閣,進門直奔寢殿而去。
張德寶跟在後面小跑,根本不敢提醒。
榮錦棠這臉色實在太嚇人了,他伺候他十幾年,還是第一回 見。
他們這一路急行,很快就進了正殿寢宮裡,榮錦棠毫不猶豫地把付巧言直接放到了他的床上,回頭就問張德寶:“去問問誰會包紮?叫來趕緊先給巧言止血。”
可能太過急切,他甚至直接稱呼了付巧言的名字。
無憂宮裡都是乾元殿的宮人,張德寶對他們瞭如指掌,張口就道:“之前伺候過小主的柳葉學過,小的這就去叫她。”
榮錦棠這才緩了一口氣。
他坐在床邊,先用帕子壓住小姑娘左手處的傷口,才去給她擦臉上的血。
她臉色蒼白,嘴唇都泛著淺淺的粉色,一雙秀眉微微皺起,顯得極不安穩。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如何能見到這樣血粼粼的場面。
榮錦棠想到她瘦小的身子一直死死擋在自己身前,心裡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他幫她取了髮髻上的釵環,順了順她漆黑的長髮。
“好姑娘……”他輕聲呢喃著。
柳葉很快就來了,她一進來剛要跪,榮錦棠就叫她趕緊到身前伺候。
張德寶早就給準備好了刀傷藥和繃帶,柳葉麻利地把托盤放到小几上,跪到床邊去瞧付巧言手上的手肘。
蘭若那一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