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究因地制宜、因時制宜,計劃隨時隨地會有變化。
見裴子昂靜默不語,其姝更急,“我們連夜趕回平城,明日一早就舉家離開?”
這可不行!
如今距喬太夫人壽辰整日不到半月,許多從外地趕來賀壽的官員勳貴們已住進平城。如果尚家忽然離開,豈不是人人都知道出了事。
別說這場仗還不一定打不打得起來,就是真有戰事,也最忌諱人心先亂。
“不讓他們知道不就行了。”裴子昂平淡地說,“他們會綁了掌櫃瞞天過海,咱們難道不會?”
“那可以瞞多久呢?”其姝追問,“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北戎人佈置時肯定也覺得天衣無縫,還不是被你瞧出破綻。”
“我這都寫好了。”裴子昂將信塞進信封,“八百里加急,一封回京,一封送給平城總兵,前者不過兩三日,後者最遲明日天亮前,便會有對策。”
他叫來楊啟,命他安排送信事宜,又吩咐選出十人善後,在大隊離開後防火燒村,掩蓋痕跡。
其姝本已回到屏風後,聽到對話又冒出頭來,“燒村?你連我的鋪子也要燒嗎?”
考卷都燒了,還妄想金榜題名中狀元?
連輸兩場,她憑什麼讓爹爹改變對她的看法,進而相信她說的那些事?
裴子昂微有不悅。
其姝的性子他已摸出大概,聰明果敢算得上一等一,就是沒什麼城府,遇事易衝動,也不大會看眼色。
這些都不是什麼大毛病,不但不惹人討厭,反像小貓一般傲嬌可愛,無事時忍不住就想逗上一逗。。
不過,病犯在他做正經事時,實在有點煩。
看在一槍救命的份上,他耐著性子解釋,“戎人在這裡十幾天了,咱們可沒這功夫慢慢處理屍體,一把火燒焦了,就是有人路過也看不出異樣。”
其姝輕聲求他,“可不可以把鋪子裡的屍首搬到村舍去?要是人手不夠,我可以叫家丁幫忙。”
裴子昂叫她氣笑了,“沒著火的屋子裡的人,一個不落的跑到著火的屋子裡去被燒焦,這可真是天下奇聞。”
謝氏怕女兒誤了玄衣衛的正事,託其沛過去打個圓場,將人拖了回來。
直到登上馬車離開關前村時,其姝仍然悶悶不樂。她依在窗前,梳著丫髻的小腦袋整個探出窗外,目不轉睛地望著漸行漸遠的村落方向。
玄衣衛做事講究效率,早將農舍、客棧和店鋪內儲存的菜油翻出來潑灑在各處,尋著風向從村落最西邊點燃了草垛。
赤紅的火苗隨風高漲,遙遙映在其姝水亮的雙眸中,映紅了她委屈噠噠的小臉。
裴子昂看著有些不忍心,到底是他一把火燒得人家傾家蕩產,於是策馬上前,柔聲道:“你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