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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護院上來,幫著掰開了惜文的嘴。
惜文被嗆了直咳嗽。
折騰了許久,才將一碗藥灌下去。
瞧著她眼神無光,渾身發軟,婉娘知道她的癲狂已經過去了,暫時不會發作,就讓人把繩子解了。
惜文呆呆的,任由人折騰。
婉娘服她躺下,給她蓋了被子。
惜文闔眼,片刻就睡熟了。
婉娘也鬆了口氣。
這一整天,婉娘滴米未進,此刻覺得胃裡空空的。
她下樓用膳了。
晚上,她歇在瓊蘭居的梢間裡,給惜文做個伴兒,免得她夜裡又發作。這段日子,婉娘一直都是衣不解帶照顧惜文的。
到了第二天的卯初,婉娘就醒了。
她起來梳洗,穿著中衣坐在梳妝檯前,由小丫鬟替她束髮。
髮髻尚未束起,就有小丫鬟急促跑進來的腳步聲。
婉娘心裡一個咯噔:是惜文不好了嗎?
她心頭涼了半截。
卻見惜文的小丫鬟滿面笑容,跑進來給婉娘跪下:“媽媽,小姐醒了,說要如廁,還問媽媽在哪裡。。。。。。”
婉娘蹭的站起身,疾步往惜文的房間。
自從惜文發病以來,整日昏昏沉沉不說,還發狂譫語。她不發作的時候,也是不言不語,雖然她腦袋裡很清楚,卻從來沒有完完整整說過一句話。
這還是惜文發病以來,第一次說話。
惜文,終於說話了。
婉娘喜得眼眶都溼了。
這是好了嗎?
那位陳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第017章惜文
午後的瓊蘭居,墨瓦白牆間,素淡靜謐。
惜文剛醒。
她病後,一直在靜養,每天都要睡得飽飽的,不到下午不起身。
四月的暖陽篩過窗欞,在妝臺投下繁複疏影。
惜文坐在妝臺前的錦杌上,任由丫鬟為她梳頭。她的目光,越過半推的窗欞,落在院落裡。
瓊蘭居的院牆不高,爬滿了綠色藤蔓。被陽光輕擁的藤蔓,正隨風搖曳,掀起綠色漣漪。牆角種著芭蕉,寬厚的芭蕉葉綠影婆娑。
院中的兩株梨樹,也開滿了晶瑩梨花。繁花盛綻,若一樹皚皚白雪,也似一團銀色瓊華。
惜文纖柔皓腕撐起下頜,怔怔看著院落的梨樹,她纖濃羽睫下的眸子慵懶又嫵媚。
“。。。。。。等會兒去折幾枝梨花,我要插瓶。”惜文後頭,吩咐身後的丫鬟。
她眼眸清冽明媚,聲音軟糯恬柔,午後陽光的金色碎芒落在她的眉梢,讓她的神情似疊錦流雲。
丫鬟道是。
惜文很喜歡素淨的東西。
兩人正說著話兒,丫鬟已經幫惜文梳了高髻,鬢角插了兩把純白珍珠梳篦,簡單大方。
另一個丫鬟拿了幾件褙子和裙子出來。
惜文選了件杏白色仙鶴瑞草褙子,月白色挑線裙子。她肌膚凝雪,衣衫簡素,妝容疏淡。素顏白衫裡,卻幻化出烈烈風情,豔瀲嫵媚。
院子裡,傳來敲門聲。
惜文看了眼丫鬟:“去看看是誰。。。。。。”
丫鬟道是,咚咚咚快步跑下樓,去開了院門。
惜文自己,也附在妝臺上,往下看。
來客,是個穿著孔雀藍褙子的窈窕婦人和一個穿著佛頭青緙絲直裰的年輕男子。
惜文唇角微勾,露出一個淺淺笑容。
是她的媽媽婉娘和陳公子來了。
很快,婉娘和陳公子就上樓了。
惜文讓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