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呼氣都會變得更加困難,病情又添重。
“承氣湯沒有用。”陳璟心裡想著,鄭姑娘已經開口道,“之前在路上,大夫就是開了承氣湯,吃了七八天,許先生的腹脹越發嚴重。”
“我知道。”陳璟道,“藥是好的,但是不對症,自然沒用。”
然後,他繼續往下看。
“四物湯。。。。。。”陳璟看到了一張開著四物湯的藥方,心想,“這是當做了血虛來治。血虛則氣不通,場內鬱結,便難下,倒也是個法子。只可惜,也不對症。”
陳璟慢慢翻看著。
總共有九張方子。只有兩張是胡扯,根本跟燥結沒關係,其他的都是治療燥結的。一病之起。必有病因。
他們的藥方雖然是治療便秘,怎奈沒有找到病因,故而讓許先生的病越發加重。
“巴豆、芫花、甘遂都用上了?”幾個方子裡,也有用狠法子的,直接用巴豆腹瀉。
“是啊。”鄭姑娘回答,“但是虎狼之藥,不敢多用。停了藥之後。許先生仍是不通便,而且傷了身子,什麼藥都喝不了。喝下去立馬吐出來。”
診了這麼多天,最終將許先生弄到了喝不得藥的地步,鄭姑娘和鄭公子愁死了。
於是,他們這才想起來有人舉薦過的少年神醫。
鄭姑娘從來不相信什麼少年神醫。她是有見識的人。
直到許先生連藥也喝不得。她才不得不請陳璟。
如今,陳璟拿著一堆藥方,看了半天都不說話,讓鄭姑娘心裡微冷。想到這孩子當初敲詐他們十兩銀子,鄭姑娘對他的印象難以改觀。
“陳神醫,你可有妙方?”鄭姑娘問陳璟。
許先生、鄭少爺和孫大夫,也看著陳璟。大概陳璟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這是伏氣化熱證,所以之前的那些承氣湯、四物湯。都是白用了。”陳璟放下藥方,對他們道。“應該用白虎湯。”
鄭公子茫然,不知道什麼是白虎湯,“哦”了聲。
許先生和鄭姑娘、孫先生卻同時變了臉。
白虎湯很有名氣,出自著名的醫書《傷寒論》,治療肺胃實熱,能清熱生津,多半用於外感病發燒等。
許先生學富五車,他什麼知識都涉獵,所以知道。而他是鄭姑娘和鄭公子的老師,鄭姑娘天資聰穎,教過的都記得,自然也知道。
孫大夫是郎中,更是明白。
人家燥結,陳璟卻開了治療外感病的白虎湯。
太不靠譜了。
“許先生並無外感病,如何用白虎湯?”鄭姑娘神色一斂,美眸裡透出幾分不悅,“你真的是陳央及?”
她說這話,諷刺意味十足。
哪怕真的是陳央及,也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虧得半夜把他請來。
“我說過了,是伏氣化熱。冬或者初春感染了微寒,並沒有發病。寒伏在三焦脂膜之中,阻礙升降之氣化,久而化熱。到了暮春,潛伏之氣隨著春陽而化熱,故而許先生脈弦長有力,重按則實,舌苔厚而黃、多芒刺。
伏熱熾盛,灼傷了津液。津液少導致的燥結。我開的白虎湯,清伏熱,而且生津液,哪裡有錯?”
許先生聽了,眼睛微亮。
鄭姑娘也怔了下。
孫大夫折服,看了眼陳璟,再想到自己比他年長十幾歲,頓感慚愧。
屋子裡微微沉默下來。
許先生看了眼鄭姑娘。師徒兩人目光交流,彼此明白。
鄭姑娘就開口,對陳璟道:“陳神醫所辯證,我們信服。方才言語中多有唐突,陳神醫勿怪,還請賜方。”
陳璟點點頭。
他坐下來,開了藥方。
“許先生喝藥嘔吐,暫時不能服用湯劑。先用兩天散,再用湯藥。用過三天之後,再用潤腸丸,七日之內可初愈。”陳璟道。
他先開了藥散:生石膏二兩、赭石八錢,研磨成細末。再取四兩仙茅根,熬湯。用仙茅根湯送服生石膏,分兩次,一日一次。
服用這種藥散兩天,肯定不會再吐了,到時候再服用白虎湯三天。
到了第五天,就可以用潤腸丸。
“上幸,取半瓶潤腸丸出來。”陳璟對魏上幸道。
“。。。。。。潤腸丸?”一旁的孫大夫,感覺很莫名。他是從醫的,從來沒有聽說過潤腸丸。
“是啊。”陳璟道。
陳璟的潤腸丸,出自金代的《蘭室秘藏》,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