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沒拿到花嬤嬤面前去提。
等到第二日,沈瑜找了個藉口到飛霜殿去走了一遭。
宋、趙二人已經醒了酒,見沈瑜之後臉上都帶了些羞愧之色。她們一早醒來,就被各自的侍女提醒了昨夜之事,大為後悔,又怕太后得知她們失儀,當真算得上是又驚又怕。
“兩位姑娘倒也不用驚慌,此事我並不曾回稟給嬤嬤,”沈瑜見她們神色不安,便先放了句話安撫,而後又道,“只不過我想問問,此事可是有什麼內情?”
畢竟大家都不傻,怎麼會平白無故敢在這種宴席醉上幾分。
宋予璇揉著手中的帕子,有些茫然:“我也說不上來。按理說我與知語的酒量並不算差,昨夜喝得也不算多,怎麼會醉了?”
沈瑜又看向趙知語,她的反應跟宋予璇如出一轍,差不離。
見她們這模樣,沈瑜也知道自己八成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只好將此事掩下不提,又再三囑咐了彩月讓她多留心。
經昨日之事後,縱然沈瑜什麼都不說,彩月也已經上了心,當即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日相安無事,貴女們也不似最初那麼拘謹,偶爾也會結伴到興慶宮各處去逛逛,看看景緻。
沈瑜仍舊是每日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的事。
興慶宮無恙,可太極宮那邊卻出了點事。
皇后娘娘來時,沈瑜恰好在花嬤嬤那邊回話,聽了宮女的回稟後,不由得眼皮一跳。
花嬤嬤神情八風不動,只挑了挑眉,問宮女道:“皇后娘娘是一人來的,還是帶了旁的什麼人?”
那宮女低聲道:“娘娘還帶了錦成公主。”
沈瑜愣了愣,想起先前聽到的一些閒話,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聽了宮女這回話後,花嬤嬤淡淡地笑了聲,言辭中帶著點嘲弄的意味:“我就知道。”說著,她起身向沈瑜道,“你先回去,先前所說的菊花宴,等晚些時候再議。”
沈瑜立即說道:“好。”
太后這時午睡方醒,花嬤嬤撣了撣衣袖,吩咐宮女去端了煨著的燕窩來,親自送到寢殿去。
寢殿中的人已經盡數遣出,太后倚在榻上撐著額,垂著眼,也不知到底有沒有在聽皇后的話。花嬤嬤進來時,皇后已經就大皇子的婚事說了不少,見花嬤嬤送了燕窩後還留了下來,先是頓了頓,但也沒說什麼。
太后坐直了身體,看著茶盅中雪白的燕窩,懶洋洋地開了口:“大皇子與三皇子的婚事,皇上雖交由哀家來操持,但最後決定權還是在皇上手中。皇后若是有什麼意見,倒也不必來跟我提,直接向皇上說就是。”
她壓根就沒把方才皇后說的話聽進去,由著皇后說,最後輕飄飄地一句話就打發了。
皇后笑得有些僵,不過她這次來倒也不是為了這樁事,只不過是起個由頭罷了。
太后瞥了她一眼:“還有什麼事,你一併說了。”
“媳婦這次來,的確還有一樁事……是為著錦成的婚事。”皇后招了招手,示意錦成站過來些,而後嘆道,“母后應該也知道,錦成與宋將軍有婚約在身,如今諸事都已經備好,只等著來年開春後大婚。可偏不巧,西域戰事又起,皇上竟有意派宋予奪帶兵出征。”
錦成哭喪著臉,一副委屈可憐的神情。
皇后撫了撫她的鬢髮,又道:“可若真讓宋予奪去了邊關,這婚事,九成是要誤了的……”
沒等她說完,太后徑直打斷了她的話,問道:“你這次來,是想要讓我勸阻皇上,不許宋予奪出征?”
太后說這話時並沒什麼神情變化,語氣也輕飄飄的。
可原本想要抹淚央求的錦成卻莫名被嚇到了,原本準備好的話愣是沒說出來。
第20章
太后久居興慶宮,輕易不露面,以至於宮中說什麼的都有。
可皇后比誰都清楚,這位雖然看似不插手後宮之事,可卻絕不是閉目塞聽一無所知,她是見識過這位的手段的。
也正因此,這些年來她從未動過尚宮局的人。陳貴妃先前難為尚宮局之時,她只覺著可笑,陳貴妃入宮晚,未曾見過這位太后娘娘的雷霆手段,不然也不敢挑尚宮局下手。
如今太后這麼問,顯然就是不認同她這提議,若換了往常皇后必定是會偃旗息鼓讓步的。可此事事關錦成的終身大事,她卻退讓不得,只能又道:“臣妾並非是想插手朝事,可這是關係著錦成的大婚,卻實在是耽擱不起。這大婚之事眾人皆知,若是誤了,將來讓錦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