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不放心,著人去打聽了一番,方才知曉,原來他竟是已經跟玉成公主斷了。
宗博義離開時,眾人還以為玉成公主是要收斂心性,跟駙馬好好過日子了,結果她還是住在公主府,跟駙馬之間仍舊不鹹不淡的,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個情形。
點青後來並沒主動提過此事,跟宗博義之間也是不鹹不淡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沈瑜見此,也不好多問什麼,便暫時擱下了。
可一日,沈瑜卻接到了李掌櫃那邊的通知,說是有一位貴人聲稱要包下聽音茶樓,來聽說書。
“哪位貴人?”沈瑜捂著手爐,皺眉問了句。
來傳話那小廝戰戰兢兢的,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並不知曉。李掌櫃原是不同意的,說不合規矩,可卻已經有不少侍衛來驅趕客人,清了場子,說是那位貴客過會兒就到。”
經過早前婁公子鬧得那一番,已經有不少人知道這聽音茶樓是掛在宋家名下的,並不會隨便來找茬過不去。
誰會這麼大張旗鼓地來為難?
沈瑜擰眉想了會兒,臉色一變,想那小廝道:“宗公子到茶樓了嗎?”
小廝苦著臉想了想:“還沒呢。”
“快些去攔住他,”沈瑜丟開手爐,起身吩咐青溪,“讓人備車,我要去茶樓。”
第109章
沈瑜吩咐後,那小廝還沒能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問了句:“去攔宗公子?”
“速去,別耽擱了。”沈瑜沒那個閒心跟他解釋,鄭重其事地吩咐了,而後便進了內室去更衣。
青溪吩咐人去備車,而後又進內室幫著沈瑜收拾:“可是有什麼大事?”
“眼下還說不準,只盼著我想的可千萬別成真。”沈瑜攏著大氅,向外走去。
聽音茶樓是掛在宋家名下的,遍數京中,她也想不到誰會冒著跟宋予奪過不去的風險來辦這事。便是幾位皇子,也不會如此行事。
可巧那所謂的“貴客”又偏偏是打著聽說書的旗號來的,這就讓她不由得想到了宗博義。
提及宗博義,那就不可避免地想到玉成公主了。
這麼一來,差不多也能說得通。
玉成公主是皇后所出的長女,性情雖不似早年的錦成那般張揚外露,可卻也絕對算不上好。單看她這兩年的行徑,便知道這位不是個好招惹的,沈瑜甚至還聽過她打殺府中侍女的傳聞。
沈瑜並不知宗博義與玉成之間究竟有過怎麼樣的牽扯,但想也知道,玉成此次前來必然不是懷了什麼好意。
其實若只如此,沈瑜未必會插手,畢竟宗博義的死活跟她可沒什麼干係。
但她放心不下點青。
馬車向西市而去,沈瑜攏著衣袖,大略將此事提了幾句。
青溪聽得瞠目結舌,半晌都沒說出一句話來。
沈瑜方才出門是一時衝動,可如今漸漸平靜下來,卻又覺出兩分不妥來——她其實並不宜露面,尤其是不宜出現在玉成公主面前。
畢竟她早前可是狠狠地把錦成公主給得罪了,如今若是露面,只怕非但不能阻止什麼,還會將讓事態更糟。
再者,當年玉成公主就是因著試婚宮女與駙馬起了嫌隙,保不準會如何看她。
沈瑜還在思索著此事該如何料理才好,馬車已經在聽音茶樓附近停了下來。
青溪小心翼翼地探身,將車簾條開個縫隙來,向外看去。
一向熱鬧的茶樓如今門可羅雀,只站了三兩個看門的侍衛,將想要進去的客人都給攔了下來。門口停了輛富麗堂皇的馬車,一看便知這是非富即貴的人家。
沈瑜是在宮中呆過數年的人,見識比青溪更廣些,掃了眼那馬車的飾物,嘆道:“是玉成公主。”
雖然她極其不想遇上這種情形,但這馬車的規制,的的確確是公主用的。
青溪無措道:“那該怎麼辦才好?”
沈瑜捻著指尖,猶豫了片刻,而後拿定了主意,吩咐車伕道:“你到茶樓門口去走一圈,將雁歌給找出來。”
見車伕還有些茫然,沈瑜便多提點了句,“你就說自己是雁歌的鄰家,她家中出了事,著急找她回去。若是侍衛攔著,你就鬧出點動靜來,雁歌一旦聽到就會想辦法出來的。”
這車伕是宋予奪的侍從,對沈瑜也是唯命是從,隨即便按著她的吩咐去做了。
“您找雁歌來,可是已經有了主意了?”青溪試探著問道。
沈瑜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