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娘娘了,整個後宮都要娘娘打理,還請娘娘照顧皇上之餘,也要顧惜自己的身子。”梅妃微微一福身,帶著喜鵲告辭離去 。
塵埃落定
“你說梅妃這是什麼意思?”皇后看著她毫不猶豫地走出甘泉宮,眼神都沒有亂瞟一下,屈指扣了扣桌面,蹙眉問道。
“也許是真如她所說,你關心娘娘?”雪琴想了想,猶豫著開口,梅妃對皇上的恩寵也根本不在意,對什麼都淡淡的,在後宮若說有走得近的,還是自家主子,她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也許吧。”皇后輕嗤一聲,她身處高位太久,真心假意看過太多,現在也懶得猜測了,一律都無視掉,看了眼還熱氣騰騰的湯,淡淡吩咐:“倒掉吧。”
“是。”雪琴點頭,端著湯出去了。
“娘娘,你說我們這麼來一趟,連皇上的面都沒看見,不是白來了麼?”遠離了甘泉宮,見到周圍沒人,喜鵲忍不住抱怨道,虧她還被皇后的眼刀凍得瑟瑟發抖。
“謹言。”梅妃看了她一眼,低低提醒。宮裡的小徑,雖然看著沒人,誰知道有沒有人恰好在你看不到的角落呢,所謂隔牆有耳,就是這樣來的。
而且,看不到皇上,也在她的意料之中,皇后那樣重的防心,會讓她見才有鬼呢,不過,該知道的,這一趟她也瞭解清楚了,她覺得腳步都輕了不少。
“走,先回去。”她低聲吩咐道。
“是。”喜鵲點點頭,跟在梅妃身後回去。
到了宮裡,避開其餘宮人,梅妃把帶著暗號的紙條放在了灰色小鳥的腿肚子上,然後放飛了小鳥。
“娘娘,你寫的什麼啊?”替梅妃把風的喜鵲看著梅妃紙條上奇怪的字元,有些好奇的問道,畢竟,對於她們這一趟甘泉宮之行,她只覺得一頭霧水,根本什麼都沒打探道。
梅妃只是但笑不語。雖然她沒見到皇上,可從皇后緊抿的下巴,繃緊的神經,和草木皆兵的焦慮,她也知道,皇上現在一定不好了,更何況,憑著平日裡皇后和她的關係,若是皇上只是小恙,怎麼著也會讓她進去給皇上磕個頭的,所以,喜鵲覺得她們白走了,她卻把想知道的都瞭解了。
灰色的小鳥在傍晚的時候落入了公主府別院,司徒謹的手裡,他拆出喜鵲腿上的紙條,飛快掃了一眼,鳳眼中精光乍現。
“宮裡有訊息了?”一邊的她好奇地問。
“梅妃傳來的訊息,父皇病重了。”對於她,他總是知無不言的。
“訊息可靠麼?”她有些遲疑地問,雖然阿謹說過,梅妃是先太子妃留給他的人手,只是人心易變,從太子府後院不起眼的姬妾混到如今皇后之下第一人,梅妃的手腕不缺,心眼也靈活,這樣的人,難保她數十年如一日的忠誠。
“放心。”他伸手拂落她肩頭的落葉,溫聲道。他和梅妃這麼多年的交道打下來,也大致清楚她是一個怎樣的人,知道她對於他母妃主僕情深,甚至這麼多年來,為了怕和他父皇牽連過深,更是早早服下了避子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把宮裡的人手盡數託付給梅妃,也就代表他對梅妃的絕對信任。
“既然如此,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看著天邊燒的如火如荼的晚霞,幽深的鳳眼轉為堅定,他不知道皇后這麼費盡心力隱瞞父皇的病情是要謀劃什麼,他只知道,他不能拖著坐以待斃。
“姐姐,我現在就去城外和蕭侯他們匯合,然後,清君側,除妖后。”他把灰色小鳥放飛,對著蘇碧沉聲道。
“我也去。”她連忙起身,清澈的眸子裡帶著無法掩飾的慌張,對於阿謹的這個決定,她根本沒有把握,成了就一朝登天,不成就萬劫不復,她也知道不能勸阻,於是,只能跟在他身邊,她才能安心一點。
“不,你在這裡等我。”一向恨不能和她黏在一起的他卻拒絕了這個提議,他握著她的手,那麼用力,讓她都有了疼痛的感覺,幽深的鳳眼靜靜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可……”她張了張嘴,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聽話。”他堅定的說:“現在這個關鍵時刻,你跟著去宮裡,若是被皇后認出來,也不妥當,你在這裡安心等我,等我成了這個皇城的主人,就來迎娶你。”
他說完,就大步流星往外走,怕再停留一會兒,就會忍不住吻下去,而關於他所說的理由,不管多麼冠冕堂皇,都是藉口,他是怕萬一他輸了,她也跟著搭進去。所以,危險就讓他自己闖,她只要站在安心的地方等著他就好。
她看著他堅定離去的步伐,眉宇間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