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睜地看著不管呢?”
薛翃心頭一震,猛然醒悟。
郝宜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沒孃的孩子,自然得聽太后的話。”
薛翃聽到這句,心頭隱痛。
郝宜自忖今日實在多嘴,便道:“奴婢也不知怎麼了,面對道長,不知不覺什麼該說不該說的,就都說出來了,您可千萬左耳朵聽,右耳朵冒。別放在心上。奴婢說這些也沒有別的意思,只也是好意提醒,道長以後在宮內,也要多留個意思。”
薛翃道:“我知道公公的好意。”
郝宜看她眼睛帶紅,便道:“是不是覺著睏倦?主子大概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平日主子服了藥酒,也都會歇息半個時辰,您不如也歇會兒。”
薛翃本只是累倦,等郝宜退後,便伏在檀木茶几上小憩,心中卻想著今日種種。
寶鸞跟寶福的臉交替在心頭出現,憂思百結。
悶倦心頭,不知不覺中藥酒效用又發作,兩下相激,薛翃竟真的睡了過去。
郝宜在門口暗暗端量,見她半晌不動,知是睡著了,又怕她著涼,正想進內給她披一件衣裳,身後門口人影一晃,是正嘉去而復返。
第21章
正嘉站住:“你在這兒看什麼呢?”
郝宜笑道:“回主子萬歲爺; 奴婢看和玉仙長像是睡著了,怕她受涼,正想給找件兒衣裳蓋一蓋呢。”
正嘉往內看了眼:“幾時睡的?”
“先前還跟奴婢說話; 才睡了一刻鐘不到。”
正嘉問:“都跟你說什麼了?”
郝宜頓了頓:“就是問精舍內怎麼沒有宮女服侍,奴婢便回了說; 這兒從不讓女子進入,仙長還是頭一個; 不僅這樣,今兒皇上也還是為了她才特去了雪臺宮的呢。”
正嘉臉上浮出一抹淡笑:“你這奴婢; 越發會油嘴多舌了。”
郝宜忙陪著笑道:“奴婢以後不敢了。”
皇帝雖然是斥責的口吻; 但郝宜卻知道皇帝非但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帶幾分嘉許。
果然,正嘉笑看他一眼,才要邁步又微微側首吩咐:“你不用進去了; 粗手粗腳的別驚醒了和玉。就在外頭候著,有什麼吩咐朕會叫你。”
“奴婢聽命。”郝宜答應了,反而往後退出幾步。
正嘉自己拂袖入內。
郝宜揣著手,笑眯眯地等在外間,才站不多會兒; 身後有人道:“你怎麼在外頭; 裡面誰在伺候?”
郝宜回頭; 見是田豐跟齊本忠不知何時來了; 郝太監便問:“裡頭自然有人呢。要你打聽。”
田豐道:“你別弄鬼; 精舍裡除了你; 皇上還使喚過誰?不過現在這會兒,是那位和玉道長在裡頭吧?”他的眼睛不大,這會兒因為好奇而拼命睜大,看著有幾分滑稽。
郝宜啐道:“用你管。”
田豐道:“我當然不能管,只是老齊有事要稟奏萬歲爺,你還不通稟?”
郝宜一愣,齊本忠道:“是鎮撫司那邊傳來的訊息。”
郝宜不情願地走前幾步,拉開簾子看了眼,卻又退了回來:“不管是天大的事兒,這會兒也不成。”
田豐見他咕嘟著嘴兒不肯說,便要親自去看一眼。
郝宜忙拉住他:“別放肆!這裡是什麼地方!”
田豐道:“這裡自然是精舍,我也是伺候皇上的人,看看怎麼了?”
“萬歲爺命我在精舍伺候,就不用別人伸手。”郝宜昂起下巴。
田豐磨了磨牙:“你得意什麼呀。而且老齊有急事,耽誤了皇上的事,看你以後怎麼交代。”
郝宜笑道:“我還真不怕,我怕的是這會兒若是去通稟,任憑天大的事,皇上也未必喜歡,倒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田豐跟齊本忠對視一眼,田豐心眼兒多,便嘀咕道:“主子對這和玉道長,還真不一般。”
郝宜道:“跟你沒有關係。”
田豐沒好氣兒地說:“什麼跟我沒關係,她才進京就救了俞蓮臣,萬一她看著好實際上包藏禍心,就跟當初的端妃娘娘一樣……”
“你說什麼?你膽敢說這話?”郝宜大怒,一時高了些聲響。
齊本忠忙拉住他:“噓!”
郝宜自知有失分寸,不禁捏了把汗,跟田豐齊本忠呆若木雞動也不敢動,生恐裡頭傳出什麼響動。
半晌無聲,三人才屏息靜氣,郝宜叫了個心腹小太監守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