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笨拙地給他梳了個髮髻,還用髮帶綁了起來,實際上有些歪,還是齊溫平自己對著銅鏡調整了一下,不然肯定都不能出門見人的。
“結束了?”
“嗯,我忙活了這麼久,身上都出汗了。”她衝他點頭。
齊溫平從善如流道:“辛苦瑾瑜了。我要換衣裳了,你先去外屋坐坐?”
蕭瑾瑜這才發現,他渾身溼漉漉的,特別是上半身,基本上沒幾塊乾的地方,溼衣裳穿在身上,肯定是極其難受的,他竟然一直忍到現在才說。
“你要穿哪件?我給你找。”她立刻奔到櫥櫃前,似乎想開他的箱籠,但是又猛地停住了,直勾勾地看向他,分明是在徵求他的同意。
齊溫平挑了挑眉頭,這蕭瑾瑜竟然也有多考慮幾分的時候。
“我自己來吧,現在不大方便,若是讓王爺知道了,得心疼你的。”
他幾句話把她勸出去了,衣裳還沒換完,便傳來了敲門聲。
外門並沒有關,就是為了讓他倆避嫌的,開著門告訴其他人,他們在屋裡並沒有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怎麼來了?”
因此蕭瑾瑜一眼就能看到來者是誰。
“我等不及啊,齊大哥做的飯還有我的功勞呢。本來做好之後說了各自收拾一下就去吃飯,哪曉得瑾瑜姐你來了,我也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就乖乖的在屋裡等著啊。可是我都等得快睡著了,你倆還沒動靜,我就來催了啊。”
陸少亭略帶急迫的聲音傳過來,四下掃了一圈,卻並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齊大哥呢?”
“在裡屋換衣服呢,稍微等等。”蕭瑾瑜撇了撇嘴。
“換衣服?”陸少亭遲疑地複述了一遍,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似乎在尋找什麼疑點。
後來視線停留在她滿是摺痕的廣袖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驚詫道:“瑾瑜姐,你們不會是——”
他微妙地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問道:“幹壞事兒了吧?”
陸少亭雖然少年氣重,自己沒開竅,但是他出門在外,白雯擔心他在女人方面拎不清,也曾讓蕭榮對他耳提面命過,因此男女之間的事情,他還是有個大概認知的。
他越看越不對勁,蕭瑾瑜這一身華服,最禁不得折騰,仔細看過去,不止兩條衣袖有很多摺痕,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蹂躪過一樣,她的前襟似乎也帶著幾分水印,有一小塊溼漉漉的,怎麼看怎麼可疑。
再一聯想,她進屋也挺久了,齊溫平現在還留在裡屋換衣裳,這不會是……
“我的姐姐哎,你咋這樣呢。快跟我出去說!”他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就要往外拖。
陸少亭自己是習武的,因此對習武之人的走路姿勢十分熟悉,今日他一瞧見齊溫平,就察覺到他的武藝不低,習武之人都是耳聰目明的,他此刻好多話壓在心底不好當面說,一旦說了裡屋內的齊溫平肯定也能聽見。
“幹什麼幹什麼?我們沒幹壞事啊……”她還在掙扎,但是無奈這個傻弟弟腦瓜子不好使,力氣倒是有一把,不管她情不情願,還是被拖出去了。
“究竟什麼事兒啊?”她被他拽出門,甩開他的手,不耐煩地整理起衣袖來,將上面的摺痕一一撫平。
“瑾瑜姐,你不會是真的幹壞事兒了吧?就是書上畫的那些妖精打架,叔嬸不早就說過,要媒妁之言喜結連理之後才能做親密的事情,不然不行!”
他怕她又裝不知道,索性說得清楚些,讓她聽個明明白白。
蕭瑾瑜萬萬沒想到是這個,頓時臉一紅,緊接著又有些羞惱,踮起腳就揪著他的耳朵往下扯。
“小崽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敢編排我了,是想壞我名聲啊!我是那種糊塗的人嗎?就算真要幹壞事兒,那也是我倆最後沒定成親,我強搶了他。如今局勢不明,萬一成了呢,我也不用當那惡人了!”
她說得頭頭是道,一開始還揚高了聲音吼道,但是後面的話就有些丟人了,所以還收斂了些。
從陸少亭開始進屋,齊溫平就知道他來了,並且後面姐弟倆的對話,他也聽個大概,哪怕後來兩人出門說悄悄話了,他並沒有聽到,但是陸少亭究竟什麼意思,他也完全猜得到。
不過他沒理會,蕭瑾瑜一向霸道,她想要的東西和人,無論是誰插手,她都會想盡方法得到。
在這段時間內,齊溫平對自己的表現非常自信,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好男人,無論如何,蕭瑾瑜都不可能對他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