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下,將木梳子放回到梳妝檯上,輕聲呢喃了一句。
“因為我們都長大啦,姐姐有姐夫在,比我這個只會拈酸吃醋的小丫頭強,他肯定不會跟你搶花戴。”武純輕笑著說了一句。
轉瞬就將有些傷感的氛圍變成了歡快,武柔微微一愣,轉而也笑了,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那倒是,只要我們一直樂比苦多,那麼是不是姑娘家又有什麼所謂呢。只希望妹夫能如你所願,一直護著你。”
“會的。”
姐妹倆相視一笑,似乎將之前說親時的那點齟齬,都消融在這個笑容裡面一般。
“姑娘,郡主身邊的綠芍姐姐來了。”
武純一聽,立刻伸手讓人請進來。
綠芍手裡捧著個匣子,給武家兩位姑娘請安之後,便雙手將木匣子送上。
“這是我們郡主派奴婢送來的添妝禮,府上事多,她脫不開身,等您進了府再好好說一說。讓奴婢給您告個罪。”
武純讓人將木匣子收下,又問了幾句,確定齊侯府沒出什麼差錯,結親的人也都準備好了,才放下心來。
“姑娘您就放心吧,二爺最是妥當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吉時到了就過來接親呢!”綠芍捂著嘴笑,因為武純與蕭瑾瑜關係好,所以綠芍對她很熟悉,說話也不是一板一眼,反而帶著幾分打趣的意味。
“連你也笑話我,這些喜錢你拿著玩兒。”她塞過去一個荷包,裡面裝的是金錁子。
她身上準備了好幾個,有裝金的也有裝銀的,以備不時之需,綠芍這個是特地準備好,比一般的要重上許多。
“謝姑娘賞,奴婢這就回侯府去,恭迎二夫人了。”
綠芍一句二夫人,讓武純的臉徹底紅透了。
武柔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一直沒停過。
她們仨算是從小一處長大的,之後從燕北到望京來,依然還是最好的手帕交,她成親的時候,蕭瑾瑜親自來給的添妝禮,只不過因為武純要嫁進齊侯府,蕭瑾瑜要留在齊侯府主持大局,因此抽不開身來。
最主要的是,蕭瑾瑜怕侯夫人鬧出什麼事端來。
因為齊二爺奮發,為了自己成親,蒐羅來許多寶貝,全都讓蕭瑾瑜用上,這既是齊侯府的體面,同樣也是給武柔的體面。
結果侯夫人一下子就不滿意了,一直說蕭瑾瑜把齊侯府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拿出來,給齊二爺做臉了,一個半瞎根本不值得這麼費事兒。
老夫人出面,蕭瑾瑜親自讓人料理了,讓人看著她不許出門。
可是她畢竟是長輩,拜堂的時候,還得坐在前廳,以免讓人產生不好的猜測。
武純作為二夫人進侯府,結果侯夫人卻整天不出來,那些賓客肯定有說三道四的,齊二爺也不可能容忍有這種事情發生,所以蕭瑾瑜在整治侯夫人,讓她乖乖配合。
外面結親的鞭炮聲響起,武夫人原本已經止了的淚水,此刻又止不住了。
齊二爺一身大紅色喜服,坐在高頭大馬上,看著英姿颯爽。
他雖然瞎掉了一隻眼,但外表並看不出來,外加他面容英俊,眾人雖然知曉他有眼疾,卻仍然覺得他風流倜儻,不少路過看熱鬧的小娘子,都羞紅了臉。
家裡有喜事,一直忙到天色黑透了,蕭瑾瑜才能喘上一口氣。
齊衡回來的時候,她就歪在躺椅上讓人給她按摩。
“新人送洞房了?還有人在裡面鬧嗎?”她輕聲問道,因為太過睏乏了,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似乎快要睡過去一般。
齊衡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她身邊,伸手給她按了按太陽穴,笑著道:“二哥這個差點要打一輩子光棍的人,好不容易才娶回來的媳婦,怎麼可能允許有人打擾他洞房,已經讓我轟出去一輪了,沒人敢去鬧。”
他二哥從來不求他,也就這事兒終於對他提要求了,齊衡拍著胸脯說幫他辦妥當了。
“那就好。”蕭瑾瑜點點頭,說完之後,就似乎真的睡過去了,主要是實在有些累。
“我知道你今日辛苦了,但是洗洗再睡啊。我讓人打水過來。”
他低聲說道,蕭瑾瑜沒管他,任由他去了。
結果等他抱著自己進了浴桶,仔仔細細地給她洗了一遍,還給她搓搓後背,又給她洗頭髮,結果徹底把她折騰醒了。
蕭瑾瑜滿臉都是無語的神色,急聲道:“我都讓你隨便洗洗就得了,你也累了,讓丫鬟們來,你偏不要親自幫我洗,結果把我弄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