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來了,剛回望京,府中一直很忙,都沒能見上一面。”武夫人春風滿面地過來,親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似一個和善的長輩一般。
兩人說了幾句話,武夫人將她引薦給旁的夫人,見場子不會冷下來,才去招待別的賓客了。
“郡主,你有見過武家姐妹嗎?”其中一個清貴的翰林夫人張口問了一句。
這位夫人也是新婦,剛出嫁半年而已,年歲與蕭瑾瑜相當,想必是愛說愛笑的性子,只不過之前礙著婆婆在身邊,努力憋著自己,等婆婆與其他年齡相當的老夫人去聊天的時候,她這話匣子就開啟了。
“並未,武家剛搬回來事多,我只是送了禮上門,人並未到。”她搖了搖頭。
在她回答完之後,這位翰林夫人明顯面露遺憾,像是有什麼話憋在心頭,實在不好說一樣。
“怎麼了?她們姐妹倆吵架了?”蕭瑾瑜立刻問道。
“那倒沒聽說,無事,我就是問問。”翰林夫人擺了擺手,不敢再多說。
“想必你方才也看見了,武夫人對我極好,我與武家姐妹倆也算的上是手帕交了。家中長輩如何我們不管的,反正小姑娘家都是從小玩到大的。你不如給我提個醒,待會兒我見了她們,好直接問到點子上,否則一時半會兒聊不到,我也不好告訴你。”她循循善誘,瞧著這位少婦欲言又止的架勢,分明就是有事兒,不好開啟話匣子。
翰林夫人偏頭瞧了瞧四周,著重看了看她婆母的方向,見那邊的夫人們湊成一堆聊得熱火朝天,一時半會兒也顧及不到這邊,頓時就膽子大起來。
“武家大姑娘都快十七歲了,回京之後,新晉狀元郎家裡來相看她,準備定下。但是武夫人看中了狀元郎,偏要把自己的親生閨女,也就是二姑娘與狀元郎定親,說是另給大姑娘看中了一門更好的親事,乃是四品將軍。可那將軍是泥腿子出身,傳聞殺人不眨眼,更是個大老粗,真要是什麼好親事,怎麼不讓她親閨女去定親。”翰林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都閃著光,顯然是八卦異常。
“那她們倆什麼反應?”蕭瑾瑜皺了皺眉頭,她並沒有聽說這些。
“這事兒還沒定下,也沒鬧大,主要是武夫人的手段很厲害。我只是聽我婆母說的,聽聞大姑娘沒什麼反應,倒是二姑娘反應劇烈。她不願意搶了姐姐的親事,她說該屬於誰的就是誰的,強扭的瓜不甜,若是那狀元郎原本就相中了武柔,用她這個武純換上算怎麼回事兒,書生十年寒窗苦讀,原本就性子清高,若是真的李代桃僵,她就算嫁過去這輩子也挺不直腰桿來。”翰林夫人說到激動的地方,都忍不住揚高了聲音。
還是周圍有人好奇地盯著她看,她立刻就噤聲了。
“我知道了,稍後我會問問。”她衝著翰林夫人點了點頭。
翰林夫人對她這個保證也沒放在心上,只不過把心頭那點八卦都說完之後,頓覺心情舒爽,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兒一般。
二人又說了一番話,蕭瑾瑜便找到武夫人,提出要去武家姑娘們那裡說說話,武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讓人帶著她去而來。
實際上在武家這次品茶宴上,姐妹二人不出來應酬,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她先去了武純的院子,院門外坐著幾個婆子,一看膀大腰圓,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曬太陽,見到有人來,立刻站起來,一臉戒備的模樣。
“這位是鳳陽郡主,夫人讓奴婢領著郡主來瞧瞧。”
一聽說是夫人讓領過來的,頓時這兩婆子的面色就緩和了下來,還帶著幾分笑:“二姑娘最近心情不好,還請郡主多費心了。”
蕭瑾瑜進去的時候,就發現幾個丫鬟在收拾東西,地上還有茶盞的碎片,茶水也是潑了一地,顯然武純剛發過脾氣。
“姑娘在裡屋。”武純的貼身丫鬟自是認得蕭瑾瑜的,衝她行了一禮之後,就指了指裡屋。
蕭瑾瑜進去的時候,武純正躺在床上,背對著眾人。
“誰來了?出去,我誰都不見!既然把我關在屋子裡,不讓我出去見客,那也不要讓別人進來!”武純聽見動靜,也不回頭,就這麼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是我,蕭瑾瑜。”她說了一句。
頓時武純的喊聲就跟被掐住了一般,沒了後續。
“哭了嗎?”她坐到床邊,伸頭看了一眼,輕聲問了一句。
床上的人立刻回身看著她,嘴巴一撇道:“沒哭,還沒逼我上花轎呢,眼淚流的太早浪費。”
話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