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一抬頭,就發現蕭榮低著頭,正用手帕擦著鼻子,而且看他頭也不敢抬的模樣,估計是正傷心呢。
她這麼一問,她立刻胡亂地抹了兩把臉,還將用手扇了扇風道:“哎喲,風太大迷了眼。”
蕭瑾瑜挑了挑眉頭,得,她沒哭,她爹先哭上了。
“你坐到邊上去,看窗外,別轉過頭來。”白雯見了,立刻給蕭瑾瑜下了命令,她倒是坐到了蕭榮的旁邊。
她中途忍不住回了一下頭,就見她爹靠在她孃的肩膀上,正抽抽著呢。
蕭榮那麼高的個子,為了靠在白雯肩上,姿勢極其彆扭,看起來就不舒服,可是他還不放棄,誰也沒轍。
“不許看!”蕭榮瞪了她一眼,蕭瑾瑜立刻轉過頭去,撇了撇嘴。
不就顯擺你們是恩愛夫妻嘛,等她成親後,也一定拉著自己的夫君好好秀一把。
等等,她夫君是齊衡啊,秀個屁!打死他!
“都怪齊衡那混賬,偏要我們瑾瑜嫁給他,他倒是入贅啊。不僅不入贅還要我們一家子也搬去望京,這下好了,連累我們一家三口都成了拋棄燕北之地的壞人了。我捨不得啊……”
蕭榮覺得靠在白雯的肩頭,似乎不夠舒坦,最後直接抬起手把她抱在懷裡了。
夫妻倆真是如膠似漆,蕭瑾瑜完全待不下去,等出了燕北的地界,她立刻換了一輛馬車,才不在他們面前礙眼呢。
曾躍和陸少亭一輛馬車,兩人在車上一路上都探討吃的,還說等待會兒休息的時候,找個乾淨的地方烤蠍子吃。
是的,陸少亭那些寶貝都帶出來了,全都裝在車上,看守那輛車的侍衛,耳聰目明,每次除了馬車的走動聲之外,就還有那些五毒之物在爬動的聲響,讓他心裡發毛。
至於卓然,蕭瑾瑜根本沒敢打擾他,他把燕北王府他所有的書籍都搬出來帶走,裝了十幾輛車運往望京,也多虧之前燕北王府的倉庫夠大,否則還真不夠他收這麼多藏書。
而且他從決定離開燕北開始,就一直神神叨叨的,每天在紙上寫著什麼,似乎有什麼豐功偉績等著他去建立。
當然他也落得清靜,自那日遇到的面嫩醫者,手腕上露出的那一塊紅胎記,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在他的腦海裡深深的印下了,每次只要閉上眼,就想起那塊胎記,哪怕好不容易睡著了,也依然在夢裡糾纏他。
這麼多年,他報仇的心都死了,就是因為一家老小,無一活口,只剩下他一個廢人,仇人過得還如日中天,沒有絲毫機會,所以才徹底放棄了。
不問任何望京世事,只願意躲在王府裡面苟且偷生,如今他兒子還活著,宛如久旱遇甘霖一般,讓他重燃復仇的希望。
馬車一路行駛,路線都是規劃好的,而且他們並不是太著急,反而慢慢悠悠,每次都是住最好的店。
並且客棧裡面的一應東西都準備的特別充分,而且飯菜還特別符合蕭瑾瑜的口味,甚至路過一處,就有人送上當地的小玩意兒。
“我們這兒的人愛吃甜的,飯菜也如此,不過姑娘放心,你們一行人的飯菜已經提前請來燕北的廚子做的。這是我們本地做的奶糖,還有一些果子。您若是不嫌棄,可以嚐嚐。”
客棧老闆娘親自過來給蕭瑾瑜請安,並且大致介紹了一下客棧,還帶來了這裡的土特產。
蕭瑾瑜在飯菜方面口味比較重,但是卻極愛吃甜食,見那些奶糖和果子一個個圓溜溜的,似乎都在衝她招手,頓時就有些饞了。
一旁的小丫鬟先拿起一個試吃,確認沒什麼問題,才端到蕭瑾瑜面前來。
她捏了一個奶糖進嘴,舌尖上立刻就泛著幾分甜,讓她趕路的疲憊都去了些,不由得踢了踢腳尖,像個孩子一樣。
“我們這兒還有雙面繡,這是小女子自己繡的,您可以瞧瞧。若是有喜歡的,小女子待會兒帶上來幾匹布,給您挑。今兒晚上飯食裡還有一道糖藕,您一定嚐嚐,小女娃都愛吃。只不過晚上不能吃太多,裡頭夾了糯米,容易積食……”
這客棧的老闆娘嘴皮子極其利索,事無鉅細的一一叮囑,完全是貼心備至。
“如意,給賞。”蕭瑾瑜被伺候的舒服了,立刻揮揮手,如意便找了銀子往老闆娘手裡頭塞。
老闆娘連連擺手:“小女子已經得了賞,不好再要雙份了,客官歇息的這兩日吃好喝好,便是對小女子最大的賞賜。”
最後還是如意硬塞過去,她才接了。
因為客棧住的太舒坦,他們的車隊還多停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