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咆哮聲音小了些,但依舊高亢尖銳飽含怒氣:“我看你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麼?”
另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語氣中隱含掩飾不著的憤怒和氣惱。
“我怎麼丟人拉,吳可這小子讓咱們當誘餌,結果他的人在後頭撿便宜,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那道高亢尖銳的聲音不甘示弱,滿是悲憤委屈的抗訴吳可的‘卑鄙’。
“別給老子戴高帽,告訴你老子不吃這一套!”
吳可不樂意了,之前還想著給跟前幾位‘千總反對派’官員留點面子,現在他啥都不管了直接說道:“當時咱們是怎麼說的,你們又是拍胸脯又是信誓旦旦跟老子說的什麼?”
“老子當時就說了這個誘餌不好當,不能讓那幫土匪懷疑後頭有埋伏!”
“當時你們不是一個個信誓旦旦自信滿滿麼,說什麼‘沒問題’‘小事一樁’啥的,難道老子冤枉了你們不成?”
“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
吳可語氣中掩飾不住滿滿的不屑:“老子當初還以為你們總算有點本事,之前雖然敗了一次也只不過指揮不當又不熟悉地形,這才吃了大苦頭!”
“別瞪眼,當時老子怎麼跟你們說的?先跟那幫土匪糾纏一段時間,然後佯裝敗退將那幫土匪引出山林。老子當時說得很清楚,是佯裝敗退而不是真的敗退,早知道你們這幫傢伙這麼窩囊老子就想別的辦法引出那幫土匪了!”
“哼,說來說去還不是把我們當做誘餌,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自己上啊?”
那道高亢尖銳的聲音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但依舊不服氣道:“你小子也不是啥好玩意,看到我們敗得那麼快也沒見你們及時援救?”
“真是笑話,你們這幫窩囊廢逃得那麼快,還需要我援救什麼,還不如趁機給那幫囂張土匪致命一擊,不然那幫土匪能這麼快剿滅麼?”吳可毫不客氣反駁道,一點都沒有‘愧疚’的意思。
真是天地良心,雖說他確實不喜歡‘千總反對派’這幫官員,但也沒陰險到背後捅刀子的地步。
這次針對五里和馬港兩地土匪的‘引蛇出動’計劃,他真沒有多少私心雜念在內,最多就是不想自家小弟陷入危險境地,需要‘千總反對派’官員們帶著鄉勇營自家小弟作為誘餌。
而且之前他還和這幫傢伙商量過,希望他們能做出佯敗姿態,將那幫土匪引入事先設定好的埋伏區域。
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子原因,還是覺得誘餌任務‘輕鬆簡單’?
反正‘千總反對派’官員拍著胸口保證完成任務,吳可也沒想到鄉勇營青壯窩囊垃圾到了這等地步,以為縣城的鄉勇青壯可能比不上自家小弟,但和沙堆民團那幫傢伙應該在同一水平線上吧?
他沒往這方面多想,結果就徹底悲催了……
此戰雖然殲滅五里和馬港兩地土匪大部,水牛又帶領一小隊青壯直撲匪巢,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傳來喜訊。可鄉勇營的損失也極其慘重,直接掛掉青壯四十五人受傷青壯十八人,可謂損失慘重傷筋動骨。
這些損失鄉勇青壯都是‘千總反對派’官員手頭的勢力和底氣,結果一戰之後便損失近半,心情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這不,回去的路上姓汪的那位額外外委忍不住跳出來發難,結果被吳可一頓冷嘲熱諷說得差點沒氣炸了肺。
……
一路上磕磕拌拌,互相攻擊指責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才返回縣城營地。
“這,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訊息馬千總帶著手下一干心腹官員等候在營門外,看到回來的隊伍一副悽悽慘慘慼戚的摸樣,而且人數也不對勁,遠遠的便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濃郁血腥味,他頓時心頭‘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
“哼,還不要吳可這小子出的好主意!”
那幾位平日裡與馬千總不對付的官員,在這時自然不會傻到不給千總大人面子,與迎接同僚互相見禮之後忍不住冷哼出聲。
“吳可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敗了?”
那幾位的形象實在不怎麼樣,灰頭土臉身上官袍髒亂不堪,神色間氣急敗壞顯然受到不小打擊,馬千總直接詢問出徵官員中形象保持得最好的吳可。
“呵呵……”
吳可不以為意,一邊跟著出營迎接的親近同僚向營地走去,一邊不緊不慢將戰鬥經過詳細介紹了一遍,沒有誇大其詞也沒有貶低實事求是,以他眼下在鄉勇營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