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什麼人啊,憑什麼命令我們?”
“就是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毛長齊了沒,再大喊大叫沒個規矩小心大爺狠狠揍你一頓!”
“哪來的小心如此猖狂,竟敢在你王爺爺米哦按前如此囂張?”
“……”
軍中最不缺的就是兵痞一流角色,更何況還是底子爛透了的綠營?
督標親衛小隊長的話不僅沒能威懾住校場中的官兵,反而引來一陣毫不客氣的言語漫罵。
熊天喜心中惱怒這廝不給面子,見此情景沒有出面彈壓的意思,反而站在一邊看起熱鬧來。
“哼,我有什麼資格?”
站在點將臺上的督標衛隊小隊長面對如此情況卻是夷然不懼,冷哼出聲大聲說道:“就憑我腳下這些錢糧,就憑老子掌握了分發錢糧的大權!”
他此行認為極重,可不想跟一幫兵痞沒完沒了的互相嘲諷,不風校場裡的清軍戰士反應過來他又繼續說道:“此時總督衙門府庫空虛,這些錢糧可都是新任總督大人親自掏的腰包,誰要是不想要儘可以離開!”
此話一出,原本還準備鬧上一鬧的校場一下子又安靜下來,一雙雙渴望的眼睛死盯著堆在點將臺上的錢糧,就算心中再不爽也只得忍著,要是得罪了臺上的大爺不給發錢可就不妙拉。
同時督標衛隊小隊長話中透露出的另一條訊息,讓校場中站著的幾千官兵心頭一震。他們這才知道點將臺上的錢糧,原來都是新任總督大人親自掏的腰包,心中恍然的同時也不免生出感激之情。
“好了好了,想要拿糧餉的就給我老實點,按營頭排好佇列一個一個來……”
負責此次分發糧餉的督標衛隊小隊長擺了擺手,而後轉頭望向站在一旁的熊天喜,拱了拱手客氣道:“總兵大人,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那就開始吧!”熊天喜見此也不好阻繞什麼,喊來營中管理財務的親信心腹,讓他們在一旁幫襯著點。
軍人辦事一向爽快利落,很快點將臺下便搬來了一溜長椅長桌,跟來的帳房文書分坐三處,在五十名衛隊戰士的護衛下,有條不紊的開始發放錢糧的活計。
“李小二!”
帳房文書旁邊站著營裡管理財務的人員,他們拿著花名冊一個一個按照營頭點名,點到誰的名字誰就過來領取拖延了三月才發的錢糧。
“李小二,年庚二十,可領白銀五兩米麵粗糧兩百三十斤……”
跟隨督標衛隊而按理的帳房文書,一邊確認對方身份一邊另行登記造冊,吳可可是精明得很,怎麼可能白白吃了這麼大一虧不知道撈點好處?
不出錢糧是不行的,他正好藉著發放錢糧的機會摸一摸底,順便將在籍清軍官兵的數量登記造冊也好做到心中有數。
熊天喜儘管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可沒辦法錢糧掌握在人家手上,除非他想冒著手下譁變風險,否則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卻又無可奈何。
吳可這也是沒辦法,清軍當中陋習重重,吃空餉喝兵血那是常有的事,雖然鄉勇隊在他的嚴管努力下基本上杜絕了這樣的糊糊事兒,可是經歷得多了又跟其它清軍部隊多有配合,裡面的黑暗實在讓他砸舌不已。
以前還是安徽提督之時自然不用理會這些,無論是鄉勇隊還是楚勇都還沒沾染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眼下他可是堂堂的兩江總督,手下直接指揮上十萬人馬,安徽的鄉勇隊跟江西的湘軍不必理會,窩在常州附近的近十萬清軍總該有個大概瞭解吧,免得到時因為判斷失誤吃了敗仗,他該找誰哭去?
原來他還煩惱著怎麼破局,沒想到剛來便碰上欠餉這樣的大事。正好趁機摸一摸這近十萬大軍的底子,只求別都是一幫沒用的繡花枕頭就好。
除了趁發放錢糧之時登記造冊之外,這些隨軍已久的帳房文書還有另一項任務,那就是檢視登記造冊的清軍戰士的精氣神和年齡結構。
剛開始時自然情況還算不錯,唸到名字的清軍戰士大多年紀在十五到三十五之間的青壯,儘管一個個看起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但也看得出一個個身體素質不錯,稍微練一練拿出手卻是不成問題。
可是好景不長,熊天喜所部大營官兵總數超過五千,可是登記造冊了兩千多還算合格的成年青壯後,接下來唸到名字的基本上都是或年紀不小,又或者年紀太幼的清軍戰士。
如果說他們身體單薄還有提升機會的話,可是那些滿臉病容哈欠連天的傢伙是怎麼回事?
“總兵大人,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