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
銀光向靈慧施禮,退向一旁侍立,不可避免會瞧見下面的動靜。從高樓看下去,夾院風光寥寥,只有兩人坐在水塘邊說話,婢女似乎還拿著帕子甩了初一一下,應是在嗔怪什麼。
許久未動的秋葉突然拾級而下,徑直走向了雜院。
靈慧低聲提醒銀光:“快跟過去瞧瞧,公子先前說那話,似乎在怪罪初一沒有好好揣度他心意——別讓初一再氣著公子了。”
銀光連忙跟上,走不了幾步,卻聽到秋葉吩咐:“備好晚膳,屏退所有人。”
銀光帶著秋葉的命令做好所有事情,還依樣給靈慧準備了晚膳,巧妙地將靈慧請回了暖閣。
夾院裡的冷雙成並不知樓上動靜,她見秋葉站在身後,立刻躬身行禮。“不敢煩勞公子親自來一趟,我必定全力以赴完成後面兩場考核。”
秋葉走向她:“你有必勝把握?”
冷雙成不敢託大,因而不語。
秋葉又說:“我來,自然能保你過關。”
冷雙成深知跟自家公子講理決計是個費力的事情,行過禮後退向一旁,展示出順從之意。
秋葉說道:“你畫了我才能過第二關,如此說來,是我助你成事。”
冷雙成不應話,料想他本來是惱怒的,沒想到他竟然不在意,還屈尊過來與她閒聊幾句,只怕不是那麼好應付。
果然秋葉在問她:“受了我的恩情,該怎樣回報?”
冷雙成淡淡道:“公子在如此小事上拿我問話,未免有些託大言辭。若要回報,待我真正承受公子恩情時再說也不遲。”
秋葉的目光刷了一遍她的周身,也是淡然道:“你上至頭髮下至靴底,每一寸依傍之物都是我給你的,還敢撇開我說,你未曾承受我的恩情?”
冷雙成打算結束這場摸不著邊兒的話談,直接躬身應道:“公子言之有理。”此後必然按照慣例,再不開口說話。
秋葉宣示道:“記住,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不準跟旁人嬉笑喧鬧,壞了規矩。”
冷雙成細細思量,不得秋葉話意,適宜地不開口反駁,依然沉默著。
院子裡極靜,可聞風拂草木之聲,兩道身影清淡如雲,動都不動。
蕭玲瓏遠遠地躲在院門後,瞧了一眼裡面的動靜,暗自埋怨道:“出了這麼可怕的事,怎麼不提前知會我一聲?”她端著糕點盤子,擦著牆根一步步退回了偏院,腳底依然覺得涼沁。
哪怕易裝變了臉,她還是害怕直接對上秋葉。
蕭玲瓏的心思,冷雙成也懂。一當秋葉說道:“風大,上樓去休息。”她就立刻順從了他的意思,登上了高樓。廳裡燃燈,亮如白晝,桌上整齊擺放著湯食佳餚,四周燻了暖爐,和意融融。尋常人一走進溫暖如春的地方,必定會放鬆心神,可冷雙成始終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言語舉止一如既往的恭謙。
秋葉坐在首座,吩咐冷雙成道:“坐下吃飯。”
冷雙成看了看,只有一張紅木椅在秋葉左手旁,距他兩尺遠近。她行了禮,伸手去扶椅子,想將它搬離得遠一些,不至於是唐突到主人的距離。秋葉伸手擱在椅背上,壓得椅子仿似生了根一樣的不動,還看著她說:“坐。”
冷雙成只能繞過空閒的一邊,坐在了椅子上,身後的手臂並未收回去,迫得她將後背立得筆直。
秋葉細細看著她烏冠下的髮絲滲出了溼意,閒適說道:“膽子比以前大了一些。”
冷雙成從未覺得自己在秋葉面前逾矩半分,不管聽不聽得懂他的話,都只把手腳斂得緊緊的,以不變應萬變。
“喝湯。”
耳旁傳來吩咐,冷雙成就執起湯匙喝了一口暖湯,秋葉似乎是在看她,她察覺到先於主人進食是為失禮,又將湯匙放下。
秋葉說道:“要我餵你麼?”
冷雙成只得再持湯匙喝下了半碗湯。他收走手臂,她緩了一口氣,聽他說道:“吃些風筍雞。”她回道:“公子先請。”
秋葉沒動,面前的銀盅玉盤都是空的。
冷雙成醒悟過來,取過桌上的小銀刀,劃開雞身,將三足鼎稍稍移動,送到了秋葉的跟前。
秋葉依然沒有動,她微微詫異,猜不到緣故,只得持起湯匙吃自己碗裡的丸子。他突然伸手過來,攬住椅背,使力一帶,連人帶椅送進了左胸裡,問道:“規矩是怎樣的?”
冷雙成沒有提防秋葉突然發難,再反抗時已經來不及,她本想順應他心意,好好吃上一頓晚膳,隨後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