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遞給了蕭政,蕭政目前無所應。
秋葉每行暗事,必然避開冷雙成的耳目。察覺到時候差不多了,他才放開她,站起了身。
冷雙成從他膝上躍落地,問道:“我可以走了麼?”
耳旁暗夜以密法稟告:蕭拓帶兵馳進舊宮城外門,犯了禁令,正在與守軍交涉。
那便是還有一些寬餘的工夫。
秋葉回過頭來應對冷雙成:“連說幾次要走,是有急事麼?”
冷雙成趁機說道:“駙馬曾囑託我,入夜後隨行一趟,充作他的通譯。”她知道墨紱必定是為秋葉去辦事的,將他抬出來,不至於遭到秋葉的推拒。
秋葉果然未再扣留她的來去,只是讓她離開之前,又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閒話,將時機拿捏得最為適宜。
“你懂得外族話?”他問道。
她答:“是的。”少時流浪內陸海外,見識了不少異族風情。
“‘傻瓜’用烏族語怎樣說?”
“契哈卡。”
“‘夫君’呢?”秋葉又問了幾個詞,要冷雙成組成一句話念給他聽。冷雙成為了不耽擱時間,當真用烏族語唸了一遍。隨後他說道:“用中原話又該怎樣翻譯?”
冷雙成躊躇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雖懂烏族語,難以聽到你來剖露心聲。”
她抿了抿唇,帶著稍稍的羞澀之情,無奈應道:“傻瓜冷雙成喜歡夫君秋葉。”
“不錯,你可以走了。”
冷雙成行禮後邁出偏殿,正待走向大門時,突又想到身上衣裝掙脫了幾個釦子,露出了腰側兩側肌膚,她若是大方走出去,有失顏面。
猶疑間,靈慧的侍女迎了上來,故意拿眼上下打量了一遍冷雙成身掩斗篷的樣子,說道:“姑娘似是不方便,不如走偏殿後的夾道吧,出宮的時候還能趕得快一些。”
冷雙成自然應好,問清地形,循著夾院之間的過道轉出宮去,剛好避開了蕭拓來的那條路。
行苑宮門緊閉。
蕭拓身著玄衣銀甲,手持逆天,提馬立在門前。他不是魯莽之人,喚隨行女官叩門通傳,請公主靈慧放出他的未婚妻初一,可謂講足了禮儀。
他帶兵前來,並非是威懾靈慧,而是提防秋葉的發難。
靈慧留在深宮內未應答,只有貼身侍女站在門前傳話,言語之中極為傲慢,一字不提冷雙成之事,只是大肆渲染公主的尊榮。
她鼻孔朝天的態度激怒了蕭拓。連一介婢女都能如此待人,與冷雙成有過過節的靈慧又能好到哪裡去。一想到冷雙成或許在內受辱,他就拋去了曾作靈慧伴讀的往日情誼,徑直闖進宮門。
秋葉提劍從偏殿走出,名曰護駕。金燈光彩灑照下來,一襲世子冠服散發出寒涼之氣。
蕭拓一見他面,就醒悟過來,前後發生了何事。
既不可避免要與他再鬥一場,蕭拓唯一關心的便是冷雙成的處境如何。
秋葉偏偏不答,只冷語問候:“蕭郎多遭舛途,別來無恙乎?”
言語聽似客氣,然而實意並不為蕭拓所知曉。他只想蕭拓活得久一些,多受他折磨,因他早已掌握了處世法則——凌虐人的最高境界往往是讓其生不如死。
極早之前,他就佈下了郎中賣解藥與蕭拓的局,現在親自動手,可檢查是否已達藥效。
蕭拓實也厭恨秋葉的行事作風,譏諷道:“世子既是要與公主成親,又三番兩次來羞辱初一,讓她在眾人面前難以立足,以前我不便為她討回公道,現在可是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了。”
他持槍劃落身側,冷冷道:“請吧。”
逆天槍尖流轉出一團冷芒,映著蕭拓俊秀而堅定的眉眼,使得他的氣勢陡然漲了幾分。
秋葉的目光落在逆天上。
蕭拓微微一笑:“初一贈與我的定情信物,可與世子的‘蝕陽’一較高下。”
話音未落,秋葉攜著風雲壓頂之勢朝蕭拓當頭罩落,蕭拓閃身疾避,笑道:“不相信麼,來試試真假便知。”
秋葉眼眸一寒,並不答話,將十成功力傾注於劍上,招招追魂奪命,直向蕭拓身上攻去。蕭拓外出征戰一旬,得到兄長轉贈的銀鎧地坤衣,他仗著寶甲神兵的便利,欺身與秋葉遊鬥。
倆人激發的風聲霧氣,迫得其他隨護無法進入戰局。
秋葉的劍快不見影,劍氣嗤嗤幾下,劃破了蕭拓的顏面,迸出幾道小血口。蕭拓的身上倒是無多大損傷,只是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