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弱,禁不住愁緒滿懷,說道:“敦珂只會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使詭計對付我,怎麼不將全副精力用在蕭政身上,使他無暇來折磨我?”
冷雙成自然也能瞧見,方才在侯府庭院時,敦珂有意顯露出來的印痕“眷寵”,期望以此來打擊簡蒼,迫她知難而退。
儘管簡蒼沒有一點覬覦侯府的意思。
女人間的明爭暗鬥,原本引不起冷雙成的注意,聽到簡蒼如此憂慮,她才分神想了想內中因由,緩緩道:“王妃害怕失去她的地位,覺得不安全,緣由肯定出在侯爺身上。下次見了侯爺——”
話未完,簡蒼就慌忙搖手道:“別讓我見到他!”
冷雙成悄嘆:“同在蒼城,見面商討工事進度無可避免,你要鎮定些,不要讓侯爺有誅伐你的機會。”
簡蒼勉強應了。冷雙成再說:“下次見了侯爺,找著合適的機會,向他提一提王妃的暗招,我信他必有論斷。”
簡蒼嘀咕道:“他能有什麼論斷,兩年前敦珂放水澆溼我的土方,耽擱了我築基的進度,結果就是挨一天的餓了事。”
冷雙成聽得警醒,叮囑道:“這次我們只有一月的機會,可要看好她了,不能再讓她來搗亂。”
簡蒼想了又想,決意道:“誓不讓她染指我的工事,再受她累,我就咬死她。”
冷雙成笑了起來。
她們站在山頂瞻顧將來,侯府裡的人卻久囿於現在。
侯府練功房。
蕭政撐著頭,曲膝靠坐在“靜”字牆前,任由一股苦澀的痛意襲過全身,仔細想了許久。
簡蒼待他越發不假辭色,撇落在眼角眉梢的,盡是厭惡之情。
他怎能整日對著這樣的一張顏容,保持為數不多的鎮定?他只想,無論是簡蒼還是大小事務,一旦超出了他的掌控,就要用力撥正過來,回到他的統攝下。
窗影沉沉,簷下燃起了燈。
敦珂用輕柔的聲音在外面喚:“侯爺,該出來歇歇了。”
蕭政並未像往日那樣苦練鞭法,無需歇息,當他開啟門一身清冷走向前院時,敦珂自然就知道兩個時辰裡他做了什麼。
果真是簡蒼一回來,就牽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她恨恨地握住了錦帕,心下尤其不甘,吩咐親信去了前城勘測,勢必要找出一兩個能讓蕭政動手懲罰簡蒼的破綻。
蕭政取了療傷的好藥,驅馬直奔紅楓院,值守計程車兵慌忙行禮,向他稟告說簡蒼出門勘察地勢,並不在居處。
蕭政未置可否,走向了兔子洞,本想將藥包懸掛在門口,卻未料到房門竟是開的,裡面坐著一道素白身影,側影清雋,正在燈下替簡蒼描摹圖樣。
蕭政看得眼恨,喚士兵過來,將木迦南押離了簡蒼的寢居。木迦南微微一笑,並不言語,在士兵的劍戟冷光押護下,徐徐走向殿堂,繼續描完棧道圖。
蕭政站在兔子洞外許久,對著一室的冷清,並未等到簡蒼的歸還。他思量著她是不是躲著了,此時有騎兵傳告,說前城版築出了問題。
蕭政騎馬趕到前城一看,築基的黑土鬆軟,吸入了大量的溼砂,使得築板上方空出了一截。他彎腰在底基上掠了一下,手指滿是溼意,抬頭問:“誰在土裡灌水?”
督工答:“簡姑娘吩咐的。”
用水龍澆注黑土,增強黏性,確是築基之法。蕭政並非不懂,他問的是,為何多放了兩成水,把土基灌得軟和無力。
督工看蕭政面色不善,連忙推卸責任,只說按照平時慣例引水澆灌,決計不敢多花功夫。
蕭政檢查水龍閥門,發覺已被損壞,水喉沒了限阻,嘩嘩奔流出車倉裡的儲水。
他暗想陷害來得快,倒是給了他捆綁簡蒼在身邊的理由。
現成的機會,他自然知道要抓住,吩咐道:“傳簡蒼過來。”
騎兵心滿意足滿城尋簡蒼去了。
蒼城是一座新建的城池,坐落在莽原懷抱裡,與具有悠久歷史的幽州一比,仿似初生的雛兒。
“城門牌匾由侯爺所書寫的麼?取的是你的名字?”冷雙成隨意問了問簡蒼。
簡蒼咬了咬唇,終究答是。“他那時將我囚在侯府裡,主張與我成親,我不應,他為了哄我,就隨手取了這個名。”她害怕冷雙成誤會,以為她與蕭政有什麼暗通取款的事,背瞭如今的盟約,趕緊撇清關係。
冷雙成尾隨在簡蒼身後,攜帶矩尺、準繩等測量工具,檢視兩百年來幽州地底貌況是否發生了改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