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能作壁上觀,漁翁得利了嗎?
不,這樣大的格局。顧霜揉揉眉心:“此事與韓國公又有何關係?”
南澤眼中露出羞愧之意:“屬下還未探明其中關鍵,懇請主上再寬限一些時日。”
顧霜想起刺探資訊並非他所長,沉吟片刻:“速致信北渚,讓他派兩位暗衛前來助你。給你五日,至少應告訴我韓國公在孃親被劫一事上是個什麼角色。”
“是!”
“另外,挾持我進入地道之人的身份也要一併查清。”
南澤語氣間難得有了遲疑,但最終仍舊應下。
顧霜眉心輕蹙。
南澤似還欲說些什麼,兩人卻皆聽見了屋外的動靜。顧霜知曉是蕭徹回來了,淡淡道:“五日後的這個時辰你再來尋我。”想到什麼,又道,“另外,還有一事。 ”
攘外安內。府內之事,她需更瞭解些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沒有小劇場呢~
☆、一往情深深幾許(6)
南國的秋意,恰如名匠青娘素手所釀的果酒,成熟、醇厚,久醉不休。都城近日多了些野鳥。想是為了偷懶,徑直叼去了民宅屋簷下的晾曬多日的乾果。卻並不貪婪,每戶只得三四顆,臨去前竟還能銜著果子,嘰咕兩聲。像是誠摯的問候。
楚霆獨身立在高高的城樓,俯瞰著都城上京。日頭已經西斜,街上往來之人漸漸增多。直至日暮,眾人才復又散去,各回其家。楚霆淡淡看著安靜的都城,眸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樣安靜的上京。不過只能存在半個時辰,待月色籠罩,上京的夜晚便會開始。酒樓的燈火將徹夜難熄,歡聲鬧語之中,又是另一番天地。
鄧達一直在不遠處候著。前些時日大赫政變之事傳至南國,楚霆與右相費了一番工夫才將幾位保守卻甚有聲望的官員安撫下,暫且妥協繼續商談聯軍之事。
此外,益州的流寇不知借了哪裡的東風,再次興起。朝廷本不算重視,但也派了兩位將軍前去鎮壓,但卻皆鎩羽而歸。這第三位的人選無意間便重要了起來。可有著前兩次的經歷,武官們皆瞧出了事情的棘手,紛紛託辭躲避。少數請戰之人又無克敵之能。是以人選遲遲未決。
不僅如此。潮州的私鹽亦魔怔般再次猖獗。前些日子已派了欽差前往,具體訊息仍未傳回來。
這樣接二連三地出事,已是多年未見了。南國彷彿又進入了多事之秋。
南國雖暖,夜風依舊帶著涼意,何況此處高臺,又無甚遮擋,很是空曠。
鄧達忙示意身邊的小太監將錦裘遞過來。熟料跟著而來的還有暗衛的密信。
暗衛忽然出現,落地無聲。小太監今日是第一次見,卻並無大驚小怪。鄧達暗暗點頭,以為這撥兒調。教得甚好。
將信接過,示意暗探先在一旁候著。
楚霆只將信接過,未有別的動作。鄧達卻明白他不欲著裘,心下無奈,只得將其掛在臂上。默默注意楚霆的動靜。
卻見他臉色一白。鄧達有些惶惑。楚霆遇事不決時一般會皺眉,再棘手一些便面無表情。甚少露出如此的臉色。
他一時都拿不準是否應當開口。猶疑間,卻聽楚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送信的人呢?”
還好方才沒讓人走。鄧達忙轉身,讓那人過來。
楚霆捏著紙邊的手指隱隱泛白,眸中冰冷:“左相為何會被人劫走?”
暗探將細節一一說明。
楚霆臉色稍緩,大約明白了顧染的心思。可怒氣仍在,誰要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但帝王天生的敏銳又告訴他,顧染是對的。
強壓怒氣,留出思考的餘地:“她身邊可用的暗衛有幾個?”
“顧府的西汀一直跟在左相身邊,此外,還多了兩個鳳新攝政王府的人。但劫持的人很小心,且有左相的囑咐,暗衛並不敢靠得太近。”
顧染這是不想打草驚蛇。這倒是她的性子。接著想到蕭徹,輕哼一聲,人都是在他地盤上丟的,只派兩個人他還嫌少了。
多想將那人直接抓回來放到身邊,省得鬧騰。卻又因遠在天邊,不知具體,不敢過於插手,生生擾了她原本的計劃。不動聲色地嘆了一口氣:“一切皆要聽從左相的吩咐,不得擅自做主。”頓了頓,還是有些不放心,“但若事關她的安危,便定要護得她周全。”
見暗探應了,又問:“以往訊息是幾日傳一次?”
“五日。”
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