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築心中微軟,訓斥的言語便說不出口,想了想只得作罷。他沈築將死之人,還在乎什麼名聲?他此時此刻要的,不過就是她的展顏一笑。
她多笑一下,他就多賺了一分。
嬈荼踏入停在街邊的樸素馬車時,卻發現車內還有個異服女子,細氈胡衫雙袖小,腰肢肌膚外露,呈現出女子柔美的腰線,不足盈盈一握,裙子上還繫有一條革帶,革帶上附綴以若干條小帶金鈴鐺。
女子明眸皓齒,只是肌膚微黃,神情楚楚,有些萎靡。
嬈荼面不改色,轉身便要下車,沈築在後面堵住她,“想幹什麼?”
嬈荼淡淡地道:“我不坐車。”
沈築皺了皺眉,扶著她的腰將她推了進去,隨即也坐了進去。
他瞥了眼縮在角落的北境美人,吩咐道:“你出去。”
北境美人哆嗦了一下,連忙要退出,嬈荼看在眼中咬了咬唇,伸手搭在美人的纖細肩膀上,對沈築瞪眼道:“幹嘛讓她出去,這麼冷的天,你想凍死小美人?”
說著竟然將自己的披風解開,體貼地披在北境美人的身上,那美人被縈繞芳香的溫暖披風圍住,反而抖得更加厲害。
嬈荼拍了拍她的背,憐惜道:“別怕,這男人一沾上女人身子,就活活是個禽獸,妹妹受苦了吧,別怕別怕,還疼不疼了?”
沈築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隨即伸腳輕輕踢了踢嬈荼,斥道:“胡說什麼?女子的臉面還要不要?”
那北境女子伏地顫聲道:“夫人錯意了,大人只是將奴婢帶回來伺候夫人的。”
嬈荼訝異道:“你是北境進奉來的美人,給我做個丫鬟怎麼行?”
沈築氣悶,“好了!”
北境美人連忙爬出了馬車,沈築一伸胳膊將嬈荼帶入懷中,裹在自己的披風裡。嬈荼千嬌百媚地哼了一聲,一個勁地往他身上聞。
沈築抬眼,“屬狗的?”
嬈荼憤憤然:“怎麼這麼濃的酒氣?不會是為了掩蓋女人的脂粉味吧?”
沈築捧起她的臉,他想在那雙眸子裡看到一絲醋意,可是,唯有輕淡的笑。
他的心有些疼,沉默了半響才道:“哪有什麼脂粉味,是酒水沾上了衣。”
嬈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