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連忙接了過來:“秀姑娘大方,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陰秀兒不理會,將酒遞給了兩人,笑眯眯地重新走進了酒窖,沒有人知道,陰秀兒這次再轉回去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到了地兒,她緩緩抬起頭來,以歡嬤嬤無數都稱讚的善良可人表情柔柔看了上去,同時心中也醞釀出擔憂關切的情緒,歡嬤嬤說過,她似乎就是天生的戲子,什麼情緒都能信手拈來,她此時的擔憂關切的表情,可以讓無數男人前仆後繼地奉她為心心相印的解語花,再加上這這副絕色皮相,能讓任何人都捨不得大聲說一句話。
這一看,她的臉色不由地一僵。
她剛剛的表情可算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按照陰秀兒之前的打算,她一抬頭,那人發現她察覺後,她便會做足溫柔單純的姑娘姿態,咬唇糾結地對他說:“我早就發現你了,原本是想不聞不問的,可是你的傷真的很重,血都留在地上了,你會沒命的。”
她會變得很無害,很溫柔善良,甚至還會很天真,誆騙著這個人去她房間養傷,若是人好騙,她也不介意再來一場情愫暗生,讓此人將她救出去!當然,若是人不好騙,她同樣也不介意洩露此人行蹤,引起青樓混亂,讓自個渾水摸魚逃出去,這兩樣都比之前的計劃要來得安全。
可是,陰秀兒一瞬間定下的計劃,卻沒有料到一個現實。
橫樑上的那位,赫然是在暈迷之中。
偏偏,這酒窖橫樑還挺高,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半分都夠不著。
第4章
陰秀兒沒敢出聲,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此人年約三十,露出的半邊臉帶著可怖的傷疤,但這傷疤並非新傷,似乎已經停留許久……此人並非善類。
她心裡不斷盤算叫醒他的得失。
聽說習武之人的五感都很敏銳,她這麼盯著看人許久,哪怕是個三流武者都會有感知,可如今此人半分不動,那麼此人確認是重度暈迷無疑。
這樣一個人藏進她的屋裡,只怕在三天內沒法將她救走,反而讓她的處境會變得更加危險!這樣一來……已經不具備她出手相救的價值了。
陰秀兒轉身拿了一瓶酒,準備離開這酒窖,然後再按照第二種方式,暴露此人的行蹤,最後火燒飄香院,趁亂逃離。
心裡主意在一瞬間就定下來。
就在這時,陰秀兒才走出兩步,一道冰涼的鋒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陰秀兒頓時花容失色,只是她心裡反而異常鎮定,可到底她還是失算了!此人竟然在這時候清醒了過來。
這時候叫饒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會讓他更加警惕。
“我……我……是來救你的!”陰秀兒連忙顫抖地說道,這一邊昭示她作為柔弱姑娘的無害,一邊打消他的殺心。
她的話音剛落,郝成仙轉到陰秀兒面前,陰沉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這個發現他行蹤的女人,若非發現她絲毫武功都沒有,他也不會想留著她的性命為他所用。
陰秀兒見他並沒有立即動手,那麼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她目光真誠,然後輕聲說道:“我第一次來就發現你了,你看地上有血,但是我沒有和外面兩位大哥說。本想一走了之的,但是我過不了心裡的坎,你的傷一定很重,若是我不救你,你會沒命的,我娘說過,不能見死不救。”
少女的目光真摯而純粹,帶著郝成仙曾經一直以來都覺得可笑的良善,但是看到眼前這個純淨無垢的善良姑娘,他再也不覺得好笑。許是他現在的狀況,確實需要這樣一個溫柔良善的姑娘家幫助。
“既然是來救我,那你為何又要走?”郝成仙的聲音及其暗啞,但是殺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就隱藏了下去。
陰秀兒心中一突,剛剛躲了一劫,現在……
面上,她還是流露出不經人事地天真,她小聲說道:“房梁那麼高,我又爬不上去,當然出去找梯子。”
這話沒毛病。
“你可知我是誰?”
陰秀兒心裡越加警惕,但說出來的話卻一直是無知的。
“不知道,你是不是惹上了仇家……”
郝成仙這下子徹底放下心來。這小姑娘十三四歲,穿著小丫頭的衣衫,眼神天真質樸,一看就並非江湖中人,再見她關切的模樣,他按下了手中的兵刃,更打消了讓她吃些苦頭後再為他辦事。
這小丫頭長得可真是不錯,雖還帶有稚氣,卻已經露出了絕色美人的風姿,她還是這飄香院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