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了凡恍然回神,輕輕說道:“讓他進來。”
未久,一個身著樸素的年輕和尚走了進來。
這個和尚看起來面貌年輕,但是和虛了凡的神聖氣息不同,此人顯得如同老僧一般滄桑離苦。
“師兄。”了悟雙手合十喊道。
了凡輕輕點頭,然後等了悟說他的來意。
了悟微微抬眼,沉吟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說道:“戒律堂的長老們已經商量出結果來了。”
了凡轉過身,問道:“說吧。”
虛了凡一回到清淨聖地,就算已經打消灌頂給了悟的心思,但他依然改不了破戒的事實。既然犯下大錯,他就該承擔,作為佛門的佛主,他本該以身作則,他既然已經破了色戒,那麼也合該處以雙倍的懲戒。
按照佛門規矩,破如此戒律,當杖責一百,然而准許還俗了卻塵緣。
但這是針對普通弟子而言,他是佛主,清淨聖地不可能讓他就此離開,這樣一來,造成的後果是,戒律堂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在這之前,長老們拖貧僧問師兄幾個問題。”
虛了凡平靜地說道:“師弟你問。”
“長老問師兄,這次破戒是師兄自願,還是被害?”
虛了凡微微閉眼,隨後低聲說道:“自願。”他騙不了自己,那時候,他的心的是真動了。
了悟不由低頭唱了個佛號:“阿彌陀佛。”
他和長老們最擔心的事出現了,自從了凡師兄主動前來戒律堂受刑,他們就深感震驚,得知了凡師兄破了色戒,他們更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最終,還是戒律堂的首座勸走了了凡師兄,眾人商量許久,這才讓他過來視情形而定。若是了凡師兄是被害,那麼這便不是什麼事,杖責一百也就過去了。
但是大家也都明白這是他們最樂觀的想法,以了凡師兄的修為,能讓他破戒的,除了他自願,誰能強迫於他,更何況,了凡還是一個男人。
“第二個問題,師兄對那位姑娘做何安排?”
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對那位姑娘的負責,也是在試探了凡師兄心中的想法,若是那位姑娘被安排妥當,了凡聖僧心中也無所牽掛,那也不是難事,杖責一百,勞作三年即可。
“她……不接受安排。”
了悟的心越發沉了,這般遲疑,還帶了些落寞,顯然是了凡師兄心中還有牽掛。
事情越來越糟糕了。
“最後一個問題,師兄,師兄可還是佛主?”
這句話在他人看來似乎有些不知所以然,可現如今,作為當事人虛了凡豈會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思。
他自願破戒,可見心已惹了紅塵。
他沒有安排秀兒,可見他已經動了凡心。
他的心境和身上的牽累已經不適合做和尚了,佛門慈悲,若還留戀紅塵的,佛門並不禁止還俗。但是這依然只對普通僧人有用,而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佛門之主,是白道的大宗師,天下人都看著呢?
他若因破戒而還俗,清淨聖地的名聲會一敗塗地,天下的佛門也會因此深受詬病。
最後一個問題,問他是否還是佛主,就是讓他做個選擇,如果他還認這個身份,就是此次受過處罰後,就此忘卻塵緣。
若是不想再為佛主,那麼整個清淨聖地自然得迅速運轉起來,重新制定讓佛門和清淨聖地的名聲損失降低最少的法子。
虛了凡之前可以告訴大家,他不再是佛主,然後培養出了悟師弟,然後徹底歸隱,天下和清淨聖地也都當他身隕。
但是現在……秀兒去了魔宗,褚刑天活著,她勢必也已經打下了魔宗的印記,褚刑天不會允許她和他悄無聲息地歸隱。
而褚刑天若是身隕,秀兒的性子,必然會帶著魔宗以覆滅四大派為目的而走向復仇之路。
更何況,還有溫崢,溫崢的性子……若秀兒為了復仇和溫崢聯手,那時候,天下只怕已經無人可制秀兒了。
虛了凡只希望真到了那一天,她會因為他的出現而有所猶豫。
“是。”
了悟一聽,心終於放下了一點。
“如此甚好,師兄,戒律堂命貧僧帶師兄前去受刑。”
了凡垂眼,他低聲說道:“好。”
陰秀兒守在褚刑天身邊,此時他一直用陰秀兒的真氣和千年人參吊著命。
她不敢離開褚刑天的身邊,魔宗剛剛重整,有的是還想造反的餘孽們,此外,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