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爾江阿正視妻子:“名分已定,皇上是君,允禩為臣,私結黨羽是不臣之舉,又有串聯軍中將校的實證,你是大清朝的皇主,難道要做逆臣賊子的靠山?家為輕社稷為重,聖祖爺知道你深明大義才交待大事,豈能被私情矇蔽?”
書雪默然不語:以允禩的罪名,賜個自裁已經綽綽有餘了。
不知過了多久,書雪仰首一嘆:“皇帝,聖祖爺取重你是為了江山社稷四個字,今日結果我也早有預料,你們兄弟的事兒我不再多管,希望你不要讓汗阿瑪失望。”
允祥與雅爾江阿均鬆了一口氣。
“不過——”書雪話鋒一轉,“除了廉王,旁人不能有性命之憂,就算是廉王,他的家眷也要保全,聖祖詔命我為皇孫之母,這一點讓無可讓。”
雍正沉著臉答應:“就依皇嫂。”
初衷雖已達到,允祥還是知道皇上四哥踢了鐵板,他沒有也不願意多加聯想,即使是生氣中的雍正都認為方才的事兒是書雪性情所致。
雍正要證明自己是一心為公的,年皇貴妃過世一月後,雍正把“舅舅”隆科多發往東北與沙俄勘定國界,年羹堯被列罪九十二款賜自裁,間接表明不管昔日政敵還是今日心腹,舉凡結黨必受極刑。
這只是起點,雍正四年正月初五,旨意革去胤禩、胤禟及蘇努等宗親的黃帶子,由宗人府除名,正月底,已被奉旨休回的廉親王福晉郭絡羅氏趁王府八阿哥大婚謁簡王府求見皇主,跪候半日無果,隔天在外家自焚而死,二月初,雍正革允禩為民王,發宗人府圈禁。
過了兩天,弘時在祭祖時公然指責皇父“不睦兄弟,使先帝英靈難安”,雍正勃然大怒,當場宣佈出嗣弘時為允禩之子,簡親王世子苦諫,被削去雙俸交其父圈管。
永煥極不服氣,做慣慈父的雅爾江阿大發雷霆,拔出牆上的寶劍扔到地上:“你再往裡攙和,我就誅了你這個忤逆子!”
永謙、永敘、弘昊兄弟哪見過這般陣勢,都跪在地上勸阿瑪息怒。
雅爾江阿焦慮難安,妻子有廢帝的心思,再讓永煥澆桶油,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一口心火全衝兒子來了:“你給我好好在家讀書,敢出府門一步我打斷你的腿!”
永煥低著頭不說話。
雅爾江阿把眼一瞪:“覺得翅膀硬了也去做允禩的孝子,我不留你!”
永煥見話說的重,磕頭向阿瑪告罪:“兒子知道錯了。”
雅爾江阿看向弘昊幾個:“在你額娘跟前不許胡說,她如果為你五哥或弘時出頭,干係全算在你們身上!”
慈父乍變嚴父,威力比當慣嚴父的人發火更有效用,弘昊弟兄沒一個敢多嘴。
允禩似乎認命,自改姓名為“阿其那”,漢意為“俎上之魚”;改其子弘旺名為“菩薩保”,滿文意為“玄女佑護”。
玄女福晉誰也保佑不了,剛進三月,已經活成狐瑞的如焰毫無預兆的閉了眼。
書雪本覺心下煩躁,想去看小孫女時偏就聽到如焰過世的訊息,正和憶畫往後走,忽然有歆蕊的陪嫁丫鬟芸玉被管事娘子扶著奔進來:“福晉——福晉——”
“怎麼回事!”書雪一下白了臉。
芸玉哭道:“格格——格格不好了!”
“歆蕊——歆蕊——”書雪差點兒沒站住,“快,備車,去侍郎府。”
馬車備好時書雪已經到了府門口,管事還想解釋馬車不合身份,主母已經下了嚴令:“給我快馬加鞭,半會子不許耽誤!”
前面馬車跑,後面侍衛丫環緊趕著追,上了大街好巧不巧因為橫衝直撞被巡城御史攔下,書雪大罵:“滾到一邊去,再敢聒噪我摘你的狗頭。”
御史還想看看是哪位主子這般豪橫,抬頭後嚇沒了真魂,領著下屬跪在路邊:“皇主吉祥!”
書雪催道:“快走。”
媳婦產後大血崩,太醫表示無能為力,身為太婆婆的赫舍里氏與婆婆兆佳氏急的團團轉:這兒媳可是死不起啊!
偏在此時,門房急報:“老太太、太太,皇主駕到!”
赫舍里氏好懸後仰過去:“誰通的訊息!”
“額娘,先別問了,迎著再說。”兆佳氏也心慌,“皇主是玄女降世,說不定能救歆蕊。”
玄女福晉回天乏術,產床上的歆蕊見到書雪後只來得及吐出“額娘——孩子——”四個字便鬆了最後一口氣。
書雪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太醫那句“郡主已經去了,請皇主節哀”是什麼意思,在憶畫的急喚下回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