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舍過未問,卻沒料到永振竟派了曹顒護送倉央嘉措進京,曹顒對倉央神交已久,憑他的才智並不難察覺對方的身份,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再有難處也倒不出了。
雅爾江阿對“曹顒”二字極為敏感,待止安禪師告退後就盯著妻子求解釋。
書雪沒打算瞞著,斜眼瞅著丈夫:“你知道他是誰嗎?”
雅爾江阿誠實地搖搖頭。
書雪微微一笑:“西藏活佛,六世□□喇嘛!”
“誰?”雅爾江阿跳了起來,“他就是汗阿瑪降旨鎖拿入宮的假喇嘛?舅兄吃了豹子膽,怎麼敢將他藏起來!”
“二哥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書雪看向目瞪口呆的簡親王,“活佛不知因何緣故落在了準噶爾部手上,策旺想用他當假招牌,一時得意遣了使者過來向我問吉凶,準部素與朝廷為敵,我豈能教他如意?”
雅爾江阿感到不可思議:“那你怎麼不將人交給汗阿瑪發落?”
書雪反問:“我與他無冤無仇,從準部使臣手上救他出火坑算是行善積德,若反手獻給朝廷豈不是作孽?”
雅爾江阿仍感後怕:“福晉,你膽量也太大了,這可是欺君之罪!”
“比這更大的事兒我也做著!”倉央嘉措再重要也及不上張先拼死維護的人,書雪還真沒當成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
雅爾江阿冒了冷汗:“你跟我說笑吧?”
“說笑?”書雪語氣淡然,“你以為汗阿瑪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賜下十八道免死詔?還不是怕將來鬧得天翻地覆沒法保我周全,十八條命都未必夠賠的大事兒比起這件來算得了什麼?”
雅爾江阿稍稍鬆下一口氣:“汗阿瑪知道?”
“他是想知道來著。”書雪估計康熙現在都犯嘀咕,還不知道要耗費多少人力尋求真相。
雅爾江阿婉言相勸:“福晉,你別忘了,弘昊可還離不得你。”
書雪面容一緩,因笑道:“我以純孝侍奉兩宮,有些事汗阿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譬如□□喇嘛,朝廷認準是假的,下面報說他已亡故,交上去汗阿瑪了不起砍了他的腦袋,與現在這樣無聲無息又有什麼區別?”
雅爾江阿無奈地嘆息一聲:“你可是踩著汗阿瑪的底線不讓他發作。”
書雪話鋒一轉:“不過你說的也對,隱匿不報就是欺君,還是在暗中過明路為好,這個魚頭就要王爺這般機靈的人去拆解了。”
“你要我密奏給汗阿瑪?”雅爾江阿有些不可思議,這彎兒拐得也太快了吧?
“你還想繼續瞞著?”書雪把實情告訴丈夫卻是別有用意,如果雅爾江阿當場跳了腳怕受連累耍家長威風,那怎麼著都得槓一槓,既然字裡行間全是替自己著想,自然要將隱匿風險降到最低。
“當然不是。”雅爾江阿響快的答應,“交給我來辦,保證能護其周全。”
小螃蟹真正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被全府捧著如眼珠子一般體型膘壯,永煥現在尚沒有形成危機意識,很有愛的張手要抱弟弟,書雪惡作劇般彎腰把“小螃蟹”往他懷裡放,雖然只擔了一半的份量,永煥還是憋得小臉通紅,又不好意直講,可憐兮兮地望著繼母:“額娘——。”
書雪裝傻充愣:“永煥真是好哥哥,瞧你弟弟很喜歡和你親近。”
小小男子漢的尊嚴讓永煥難以放棄“好哥哥”的稱謂,再重的份量也硬抗了。
雅爾江阿笑著接過小兒子:“別逞強了,仔細手疼。”
永煥訕訕地:“還真沉。”
一屋子下人都笑了出來,書雪問永煥:“過兩日是你的生辰,先說一說想要阿瑪額娘送什麼禮物給你。”
永煥想了一想方道:“去外面玩兒。”
書雪回憶起自己在他這個年紀時的景況,摸著永煥的頭頂柔聲答應:“好,你將額娘新教的大字認齊了就帶你出去。”
永煥歡呼雀躍:“我一準學好。”
雅爾江阿輕咳一聲:“好好聽你額孃的話,不可怠惰了。”
大格格跟前的阿爾布嬤嬤覷著時機不動聲色推了推自家主子,大格格硬著頭皮站起來,支支吾吾地說:“女兒初習女紅,給阿瑪和嫡額娘繡了兩個荷包——。”
以當日的身份,雅爾江阿算不得濫情之人,府裡六個孩子僅出自一妻一妾便很能說明問題,大格格的出生純屬意外,即使被養在正院雅爾江阿也沒有分出一絲注意力放在這個唯一的女兒身上,大格格能平安長到現在已稱得上是奇蹟,要想讓她長成賈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