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歇一會兒,顧庭樹也很耐心地等著她。
最後兩人在山頂的茶棚裡休息,茶棚簡陋,隔著一層木柵欄就是懸崖,靈犀漫不經心地喝著茶水,又買了幾枚檳榔,隨便嚼著玩。過了一會兒她看到顧庭樹坐在懸崖邊上,他還是那種沉默冷靜的神情,半個身體幾乎懸空,下面是雲霧繚繞的山谷。
靈犀放下茶碗,輕聲說:“庭樹。”
顧庭樹很快轉身走過來,溫和地笑了一下:“還累嗎?”
靈犀給他倒了一杯茶,叫他也坐下。然後靈犀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眼淚忽然就盈滿了眼眶,她捂著眼睛小聲說:“你別這樣啊,誰稀罕你這樣,你還這麼年輕。”
顧庭樹不說話,慢慢地把凳子移到她身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靈犀越想越覺得傷心:“我自己命不好嘛,我也沒怨過誰。你別犯傻了,你一向都不是痴情的人,忽然做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感動的。”
顧庭樹也不說話,只是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
“你好好活著不行嗎?活著多好啊。”靈犀握著手帕擦眼淚鼻涕:“我做夢都想活得久一點。”她伸手去搖晃顧庭樹的肩膀:“你清醒一點啊。”“
顧庭樹的眼神是哀傷又平靜的,他溫和地說:“要不要去廟裡上香?”
靈犀忽然想,他從來都是自行其是的人,既不是痴情也不是濫情,他只做他要做的事情。
靈犀垂頭喪氣地下山,顧庭樹扶著她的手臂,兩人都是沉默不語,山腳下有許多賣涼茶和小吃的,也有落魄的乞丐和支著小攤算命的瞎子。
兩人路過一個寒酸的算命攤,那瞎子咳嗽一聲,尖著嗓子說:“兩位滿面愁容,怕是遇到了煩心事吧。”
顧庭樹和靈犀都沒搭理他。他就很做作地嗯哼了一聲:“唉,梧桐葉落分離別,恩愛夫妻不到冬,可憐,可憐。”
顧庭樹蹙眉,倒是靈犀動了心思,拉著顧庭樹到算命攤前:“老先生,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