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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京師震動。
當朝前首輔和皇帝跟前的大紅人紀大人被歹徒擄走,生死未卜。
施墨如今雖未擔任要職,但其好歹也是前首輔,一手遮天的人物;而紀寧又屬於天不怕地不怕連朝中各部堂大人都拿她沒辦法的人,又剛剛立了大功,這樣兩個大人物,竟然被歹徒擄走,傳出來豈能不叫人震驚。
當今天子聞言可謂龍顏大怒,能擄走施墨和紀寧的,放眼整個天下,是誰顯而易見。
趙齊洛微眯著眼睛,掃視一眼四周,面上陰晴不定。
“諸位愛卿,你們說說看,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擄走施愛卿和紀愛卿。”
底下眾人自然嚇得大氣不敢出。
紀寧暫且不提,光是首輔大人這般人物,竟然能被人給擄走,這未免也太過可怖。
其後面的圖謀,可想而知是有多大。
眾人越想,便越是心慌。
有人上前道,“陛下,微臣以為,應該早做準備。歹人竟然能在京中抓走施大人和紀大人,這說明此人在京中黨羽不少,而且,歹人抓走兩位大人,怕是想利用兩位大人來做什麼。若是……兩位大人扛不住嚴刑拷打,為了以防萬一,眼下陛下最好把派人去兩位大人府上去守住,介時也好有個應變。”
這話裡的意思,就是怕施墨和紀寧叛變,好拿他們家人作為人質。
當今天子略一沉吟,“好,就按照愛卿所說的去做。如今內閣無首,劉愛卿你暫居首輔一職,立即傳朕的旨意,全城追捕歹徒,一旦發現歹徒殺無赦,若是有施大人和紀大人的訊息,切勿輕舉妄動,一定要保證兩位愛卿的平安。”
“是,陛下。”
……
城中一幢不起眼的宅子裡,裡面守衛森嚴,宅子四周,更是有不少穿黑衣的人隱藏在暗處警惕觀察著。
花廳燈火通明,一身青衣的紀寧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品著茶。
她對面,則坐著司無顏。
上席,是安王。
“哈哈哈,紀大人,本王敬你一杯。”安王笑起來時臉上的肉全部擠在一團,以往的威嚴不見蹤影,到是顯得有幾分和藹。
紀寧舉杯,“那在下就以茶代酒。”
“這次有紀大人協助,本王大業指日可待,紀大人放心,一旦本王登基,介時定會給大人封侯拜相。”
紀寧拿著杯子的手微微定格住,唇邊勾勒出一抹極淡的苦笑,“封侯拜相就罷了,侄女只想替自己的父皇母后報仇。”
安王站起身,走到紀寧面前,表情凝重拍拍紀寧肩膀,“若素,本王知道你這些年受苦了,你放心,本王一定會替你父皇母后討個公道。”
………
出了花廳,穿過一條長廊,紀寧走到一個廂房門口,駐足良久,這才推門而進。
屋內點著一盞油燈,窗戶半開,窗外細風竄了進來,燭光搖曳,忽明忽暗。
站在窗邊的施墨聽見聲響轉身,看見紀寧後,像是早有預料一般,臉上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
四目對視,明明只短短几步之遙,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紀寧感覺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她眼底收緊了幾分,走過去,輕嘆一口氣,“住的還習慣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棲息之地無非方寸,住在哪裡又有何區別。”
王土?紀寧眼底寒了寒。
“既然如此,那夫君就早點歇息吧。”
紀寧正欲離開,胳膊處傳來一股力道,她被拉住了。
“告訴我原因。”
紀寧輕輕閉了閉眼睛,“我只是盡一個女兒的責任而已。”
“責任?”施墨無奈苦笑,“那麼你作為一個妻子的責任呢?你又想過沒有。”
施墨拉住她隔壁的手力道並不大,紀寧輕輕一掙脫就鬆了。
“等這件事結束,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你不需要給我什麼交代,我只有一個要求。”
紀寧頓了頓,“你說。”
“和我白頭偕老。”施墨一字一句。
紀寧愣住了,眼裡不由泛起絲絲淚光。
施墨順勢擁她入懷,在她耳邊低語,“趁現在還來得及,收手吧。我帶你走,去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就你和我,我們兩個人過一輩子。”
紀寧一瞬間心軟了,可她瞬間又理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