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抽出一把刀,橫在自己的脖頸,“我不想再看見你一步步錯下去,與其如此,不如就用為夫的性命,來換你。”
紀寧倒吸一口涼氣,眼疾手快按住施墨手中的刀,在施墨拔刀的那一刻,她原本搖擺的內心,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好,我跟你走。”她語氣堅決。
司無顏,“施大人的這一招苦肉計使的可真好。”
紀寧並不理會司無顏,仍舊上了施墨的馬,一番人在夜色中策馬奔騰而去。
司無顏身旁的一個紅衣女子道,“主人,要不要我們的人過去……”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司無顏冷瞧紅衣女子一眼,冷冷吐出兩個字,“放肆。”
僅僅兩個簡單的字,卻嚇得紅衣女子渾身一顫,趕緊低頭恭敬道,“屬下知錯,還請教主恕罪。”
“我們的人按照計劃繼續行動,如果她那邊的人有變,你們馬上撤退。”
“遵命。”
……
夜晚風涼,吹在臉上如刀子一般,施墨手執馬繩,把紀寧護在懷裡,以免讓她受寒。
這一路,紀寧心裡反倒平靜很多,她甚至已經想好了,就算她夫君真的是在騙她,她也情願被他騙下去。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施墨所說的宅子。
施墨和紀寧下馬,她倆帶來的人紛紛守在宅外。
宅子大門緊鎖,施墨上前敲門,“是我。”
門立即開了,兩個護衛迎著施墨和紀寧而入。
這幢宅子並不大,進去後就是一個小院,院子裡沒有點燈火,很暗。穿過小院,再經過長廊,來到一個廂房前,施墨忽然緊緊握了握紀寧的手,緩緩開口,“裡面就是你的母親。”
紀寧陡然又緊張起來,她看著施墨,想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什麼,可燈光太暗,她只能依稀瞧見那熟悉的輪廓。
她反握住施墨,小聲問道,“真的……是我母親嗎?”
施墨點頭,“是真的,你進去一看便知為夫有沒有騙你。”
紀寧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內心平靜下來,可笑的此刻她竟然有點希望施墨的話是假的,那樣她就不會報希望,到時也就不會失望。
她終於等自己心跳沒那麼快後,推門而進。
屋子裡點著一盞油燈,光線也並不明朗。只見屋子中間,站著一個穿著尼袍的背影。
聽見聲響,這個背影轉身,雖然脂粉未施,但歲月似乎絲毫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哪怕剃著光頭,那傾國傾城的美貌,依舊足矣魅惑眾生。
竟然,真的是她母親。
紀寧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幾乎是撲上前去,“母親。”
林蘇月像是極力在剋制著什麼,拿著佛珠的手輕輕在輕輕顫抖。
“母親,您沒死?這究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蘇月目光愛憐的打量著紀寧,眼神裡似有悔恨無奈和痛楚,這種種複雜的情緒,讓林蘇月表情也變得複雜起來,她喉嚨動了動,接著又閉了閉眼睛,良久才緩緩開口道,“娘曾經犯了很大的一個錯誤,本無臉面再出現在你面前,可聞言素兒你竟要造反,娘只好厚著臉皮出來勸你。”
紀寧進來後,施墨就關好房門站在紀寧身後,搖曳的燭火下,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紀寧,那雙深沉的眼眸此刻也變得柔和起來,卻又在擔心著什麼。
紀寧緊拉著林蘇月的手,好像生怕自己的手稍微鬆開,她娘就會忽然消失不見。
“娘,你在說什麼,到底怎麼一回事?”
林蘇月苦笑,微微嘆息,“本來以為這個秘密會跟隨著娘一輩子,事到如此,如今也不得不告訴你真相。”
真相,什麼真相?紀寧望著林蘇月,心裡的激動和驚喜,也很快被那滿腹疑慮所替代。
“多年以前,那個時候娘跟你一樣調皮,總喜歡偷跑出去。有一天娘回來時,下了雨,娘回不去,只好跑到一處破廟去躲雨。也就是在那時,遇見了當今陛下。從那天起,我們便有了來往,甚至還私下定了終身。可後來不久;娘便被許配給你了父王,之後,娘便發現自己懷了你。”
本來在看見她娘時,她腦海裡已經想好了無數個可能,可當真相從她娘嘴裡出來時,她還是震驚的數不出話來。
“這件事娘不敢告訴任何人,本來以為可以一直瞞下去,結果後來,先皇削藩,當今陛下來府上勸說你父王跟他一起反了。你父王被當今陛下說動,打算行動,可是孃的父親,當時還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