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們陳學,都唯您馬首是瞻。”
張氏一族,在江南一帶,是很大的氏族;陳學雖說相比於程朱理學,不受官方肯定,但其影響力,在讀書人中間,也是不少。
施墨這些年執政,雖以鐵血手腕著稱,也樹立了一些政敵,但若不是能夠權衡利弊,保證絕大部分人的利益,也不會在首輔之位穩坐。
曾受到施墨執政益處的這群人,自然不希望施墨下任,若是換成別人,且不說利益能不能保證,弄不好,還會被拿來當成靶子。
施墨站在亭中,遙望著不遠處的湖水,湖面平靜,不起波瀾,偶有飛鳥從湖面劃過,泛起絲絲漣漪,不知讓他想起什麼來,連帶他的心,也不由撥動一下。
“諸位的好意,我心領,不過今日出來,施墨只想寄情于山水,政事就不談了。”
“是是,我們只談風月。”其餘幾人附和。
林階一直十分尊崇施墨,而今若不是施墨不任首輔一職,他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更別提還一起遊樂。他棋藝很好,雖才及弱冠之年,卻已是西周名手,暫還未逢敵手。施墨沒做官之前,棋藝也是高超,只是自從做官之後,便很少再下棋。
這高手在頂峰呆的久了,難免會寂寞。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林階想和施墨切磋一下棋藝,順便大殺個幾回合,豈不快哉。
“學生耳聞施大人喜好下棋,今日,不知學生可否有幸,能向施大人請教學習一二。”林階彬彬有禮道。
施墨深看他一眼,唇邊浮現一抹淡淡微笑,“我現在已經不再為官,無須再叫我大人,你直接稱呼名諱就好,聽說子言你棋藝了得,連國手周嚴明先生都不是你的對手,後生可畏。”
“遷時兄說笑了,學生只是一時僥倖才贏了周先生。”
一旁的幾個青年打趣道,“再僥倖,也不會連贏三局。”
“謙虛的過分,就是驕傲了。”
“聽說子言你下棋,還從未遇到過敵手,不過這次你的對手是施大人,怕是要打破你那不敗的神話。”
林階之所以少年成名,得了個神童的稱呼,除了棋藝了得外,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不過,可能是家境好,小時候受寵慣了,生性風流,放浪形骸,不受世俗約束,科舉考試所作的文章,好雖然好,但文風大膽,不受監考官員的喜愛,因此一直未能中舉。
林階的名聲,施墨也微有耳聞,對於其才華自然是欣賞的,不過考不中也好,他的性子並不適合做官,至少現在這種放蕩不羈的性子,不適合。
論棋藝,施墨還真不敢保證能夠贏林階,他雖頗愛下棋,但自從當上首輔後,就很少再有這個閒心去下棋。
所謂術業有專攻,林階在棋藝方面,不說在西周第一,但絕對算得上頂尖。
“我的棋藝,或許不如子言,你們可別預言的太早。”施墨道。
施墨身居高位,年紀輕輕就考中狀元,在這些人的心裡都是神一般的存在,既然是神,難免會認為他無所不能。大家聽到他此番謙虛,不免又對他尊崇了幾分。
“不過我也好久沒下棋了,今日能夠和子言你這樣的高手對弈,也算是一大快事。”
須臾間,已有僕人準備好了棋盤。
兩人落座,施墨執白,林階執黑,黑子先行。
……
在園子裡遊蕩了一會的紀寧,帶著司無顏這個招桃花的妖孽以及蘇容軒這種白白嫩嫩讓人忍不住想□□的少年,走到哪都成為焦點。
不過紀寧幾乎滿腦子都在想著自己府裡那幾個美男成功把施府裡那些美人勾搭成功的情景,臉上就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
逛了小半天,紀寧腳有點酸,就想找個亭子坐坐休息,她以前來過,依稀記得附近就有個亭子,遂走過去。
老遠瞧見亭子裡圍滿了人,她便心生不悅,這好歹是她買下來的園子,屬於她的地盤,閒人隨意進來逛就已經算她大發慈悲了,這想找個休息的地方,都還要跟人搶算是個怎麼回事。
“去去,把裡面的人趕走。”紀寧揮手。
身邊只站著司無顏和蘇容軒,又沒旁人,她這吩咐,就是在對司無顏和蘇容軒說。
司無顏這傢伙仿若未聞,一動也不動,蘇容軒這小子還有點傲氣,又不是僕人,哪能受她這番像使喚下人一般的使喚,反正都沒搭理她。
紀寧說完,見兩人不動,神色頗為尷尬,司無顏她是使喚不了的,只能靠這小屁孩了。
她捂著嘴輕咳一聲,和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