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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墨也褪去了朝服,穿了一件墨色墨色十樣錦圓領袍,腰間綁著一根玄青色連勾雷紋革帶,一頭墨黑色的長髮,身形修長,當真是神采英拔風度翩翩。
兩人站在一起,男才女貌,當真是般配極了。
國公府離施府並不算近,坐馬車要將近一個時辰。
因去的地方就在城內,這次出行的陣仗比上次去白馬寺要小很多,也沒有如上次一般引起如此大的轟動。
這次去見婆婆,紀寧一路上也是忐忑不安,時不時就問施墨她看起來有沒有什麼不妥,髮飾亂不亂。
施墨見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不免有些感慨。
如果他娘要是知道自己娶的是一位郡主,不知道是對她更為不喜呢,還是有所改觀。
“待會娘要是對你說什麼,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施墨語重心長道。
“人家畢竟是個女子,心眼肯定有些小,不過夫君放心,我也不是個不知道輕重的人。”
雖說紀寧平日愛胡鬧,但這種大是大非上,她還是識大體,以往每次施墨母親對她冷言冷語,她都輕巧的避開,倒也讓施墨母親拿她無可奈何。
看著近在咫尺那張明豔動人的面孔,施墨心裡隱隱有些難安。
總覺得她就像一陣風,讓人抓不住。
“其實,娘對你也沒什麼別的不滿,就是咱們成親這麼久,也沒生下個孩子而一直憂慮。”施墨注視著她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之前娘子說過兩年在生孩子,為夫後來想想有些覺得不妥。為夫和娘子如今歲數都不算小,再加上朝中諸事繁多,趁著現在,娘子生下孩子後,等孩子長大,為夫還能抽出精力幫忙管教,若是再等個幾年,咱們要是想多生幾個孩子,怕就再沒精力。”
其實紀寧又何嘗不想和他夫君有自己的孩子,她雖說是愛鬧又貪玩的性子,也不敢想象生孩子時的痛楚,更怕自己生了孩子後變老變醜,以及跟那些三姑六婆一樣,愛嘮叨愛說別人家的閒話。不過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別說生孩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值得。而且,沒有孩子,她心裡也總覺得空落落不安穩。特別是現在,府裡又進了別的女人,還有什麼勞什子的表妹都虎視眈眈著。
要是真等別人有了機會,懷了她夫君的孩子,她雖說是正妻,可這多年來都沒子嗣也於禮不合,施墨家裡又是國公,地位不小,難免會讓那些女子母憑子貴的讓她地位不保。
哎,想她一個堂堂公主,淪落到和別人爭寵也實在是悲哀。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眼下自己剛立了大功,雖說安王還是有隱患,不過有她夫君在,倒是能讓她不那麼操心。
皇帝那邊……如果皇帝因為自己懷了孩子,而想找別人接管她的權利,她就只能使點手段了,要麼讓皇帝選的人是自己的心腹,要麼,就讓羽衣衛內亂讓皇帝知曉他怎麼都離不開她。
反正羽衣衛指揮使的權利她是不能輕易放棄,羽衣衛是天子親兵,有監管文武大臣,和東廠抗衡的能力。她夫君是文臣,沒有實在的兵權,雖說如今是首輔身處高位,但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假若哪一天不當那個首輔了,難免不會被一些以前得罪過的人伺機報復,特別是那些沒卵子的東廠番子。以往就不是沒有這種例子,好多被貶的官員,就遭到羽衣衛以及東廠的報復,手段殘忍令人髮指。
紀寧一向認定,嘴皮子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動武,武力完了就是銀子。
銀子她多得是,武力當然也不能落下。只要掌管著羽衣衛,再加上她以前跟隨陛下南征北戰,和各方將領結下來的交情,以及她郡主的身份,就算以後她夫君不當首輔,也有能力自保和保她夫君。
沉吟良久,紀寧終於下定決心點頭,“那就依夫君。”
再怎麼樣,她也還是個女人,哪怕這天下治理的再好,她沒了夫君,也不會過得開心,還是先把她自己的家事處理好再說。
施墨本來剛才那番話只是試探,畢竟他讓那些美人進府,都沒能按照預想的把她留在府裡,以為她還會再推脫一番。
見她如此快的答應,倒是出乎了他的預料,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落下來。
只要她有生孩子的心思,那就說明她還是向著他的,以後做事,也再不會向上次那樣胡來讓他擔心,有了孩子後,她的玩心,怕也會收斂不少。
“娘子能夠答應,為夫很開心。”施墨伸手把她輕攬在懷裡,手指滑過她的小腹,“我們多生幾個好不好?”
紀寧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