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該趟這趟渾水。”
施墨眼睛微眯,“你故意留下來要本官替你討回公道,不就是想讓本官來尋你好問清楚本官夫人的事。你不要在本官面前故弄玄虛,速速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若是拖延的久了,本官若是改變主意,你這輩子怕是都得呆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
“大人有話好好說,何必動不動就威脅草民,草民好歹也是大人您夫人的師兄,按理來說大人您見了草民也該叫我一聲師兄……”
施墨輕瞟他一眼。
司無顏咳嗽一聲,“咳……那草民就說了,施大人您聽了可別告訴我那師妹是草民說的,她要是知道,肯定會……好好,草民不廢話,草民這就說,草民那師妹,真實身份其實是郡主,寧王想必大人聽說過吧,草莓牛師妹就是寧王一脈唯一留下來的郡主,同時也是宮中封的安寧公主。”
施墨身子一怔,原本冷淡的神色,頃刻間瞬息萬變,種種複雜得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過。
安寧公主……她……竟然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安寧公主。
紀寧雖然名聲不好,但她真實身份,安寧公主,在民間口碑卻是不錯。一方面時她公主的高貴身份,另一方面就是她可以說悲慘得身世讓人心生惻隱之心。再加上她從小跟在陛下身邊,參加過諸多大戰,立下不少汗馬功勞。這樣一個身世悲慘卻又高貴以及還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自然讓世人心生敬意。
施墨回想起初認識她以及這些年來的種種,不免黯然苦笑,一瞬間,這些年來所有的疑團都解開了。
怎麼會是公主,怎麼能夠是公主,他猜測了她無數種身份,卻萬萬想不到,她會是陛下最受寵愛的公主。
是啊,早該想到的,她若不是那從小便征戰沙場的安寧公主,又怎會在第一次見自己時,那般高傲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如果不是公主,又怎會連當今太子都敢打;如果不是公主,豈敢如此膽大的把滿朝文武都不放在眼裡。
難怪,難怪她在走之前要勸他娶那位所謂的公主,她自己就是真正身份高貴的公主,自然不會因為一個假公主而威脅到地位;也難怪還曾對自己說出那樣一番大道理,她那時就在為日後身份被揭穿做準備,好讓自己好接受。
他家那位娘子,當真是心智過人厲害極了。
施墨手心握緊,隨即又無力的鬆開,面色晦暗蒼涼。
他原以為他這個首輔,執掌天下,世間之事皆在他的掌控之內,所以他放縱她,任由她胡鬧,只要她開心便隨她去。眼下,儘管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預料,但只要有他在背後替她謀劃,滄州那種兇險之地,他也能為她擺平。可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的身份,竟然是公主,還是一位上過戰場立功無數幫陛下打下江山的公主。
他是懷疑過她的身份,心裡早有打算,不管她身份如何,他都會依舊寵她依舊。可如今,她的身份已經大到讓他都心驚的地步,讓他不得不重新審度,這些年來她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也都在算計之內。
如果要她在自己和江山之間做選擇,她會選擇誰?
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自以為權傾天下的首輔當的真是可笑,連自己的妻子都掌控不了,又何來的執掌天下。
司無顏見施墨臉色難看,倒也識趣,站在一邊不再多言語。
施墨在牢裡駐足良久,冷笑一聲後,終拂袖而去。
司無顏依舊笑意黯然,望著窗戶輕嘆,“師妹,誰叫你找的那夫君太聰明,師兄也是沒辦法,你可別怪師兄。”
順天府衙內後院一間收拾雅緻的廂房裡,紀寧坐在窗邊,隻手拿著筆,似很有閒情雅緻的在上面作著畫。
她身邊,立著一個身穿黃色羅裙的妙齡女子。
女子雖做丫鬟打扮,可眉眼間並不像一般的丫鬟那樣青澀,帶著些許清冷。
“公主,施大人他……好像查出些什麼來了。”
紀寧眉眼未動,這些她也已經預料到,經過這一連串的事,若他夫君還不去查她,對她未免也太放心了些。
“我知道了。”
“王小姐一案,我們的人說,昨晚在寺裡盯梢,並未發現可疑人員,那把刀確實是司無顏給那王小姐不錯,可司無顏走時,王小姐並沒有死。而那一晚,司無顏也再沒有從自己房間裡出來過,所以王小姐不是司無顏所殺。”
紀寧眉頭微蹙,這倒是讓她不懂了,如果王小姐不是司無顏所殺,又沒什麼可疑人員,難不成那王小姐是自殺?或者,是被她身邊那丫鬟所殺?可無論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