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一時間朝野上下也是議論紛紛,反對聲一片。
不過當時皇帝很看重施墨,眼下又沒了更好的人選,邊境形勢已成糜爛之勢,再不速速派人去穩住形勢,只怕馬上就兵敗如山倒。派施墨去雲安,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
形勢危急,施墨快馬奔赴邊境,路上雖有不少護衛,可還是中了早已潛伏好的奸細埋伏。
保護他的護衛,死傷一大半,逃脫的施墨偽裝成平民在一處客棧落腳。不料隨身的護衛中就有奸細的人,這些人早就把施墨所有的一切打探清楚,準備的十分充分,再次襲擊了他。
一番激鬥中,他胳膊負了傷,刀都拿不穩,生命眼看就要危在旦夕。
一個勁裝打扮蒙著面的小丫頭忽然帶著一幫人闖入客棧,二話不說就和那些奸細廝殺起來。
不過十二三歲的小丫頭,瘦瘦小小的連發育都沒完全,那雙黑珍珠一樣的大眼睛裡,總是帶著笑意,可手中持著和她身材不符合的腰刀,動作很是利落,殺起人來就像是在殺雞一樣簡單。
把那些奸細殺的殺俘的俘後,小丫頭一個人眉眼帶笑的走到施墨面前,一隻手握著滴著血的腰刀,轉著那晶亮的眼睛隻手託著腮,語帶傲慢又好奇的問道,“你就是那奪了六首的狀元郎?怎麼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你那六首該不會是因為長得好看而誆來的吧。”
聲音軟軟糯糯,倒是好聽的很。
一向沉穩的施墨當時聽見這句話頓時無言,從小到大,他都是受人追捧慣了,哪裡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而且還是個小丫頭片子。
心中雖然不悅,面上他還是作出彬彬有禮的模樣,“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貴姓,日後若有機會,在下一定相報。”
“你就叫我俠女吧,本姑娘呢,平時最好行俠仗義,聽說你這狀元郎要去邊關當將軍,姑娘我一好奇就跟了過來。你不要自作多情,本姑娘救你可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本姑娘是為了咱們西周國百姓著想。”
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瓷瓶,“這藥本姑娘賞給你的,不用謝了。那些壞人本姑娘都給你打跑了,眼下離雲安也不過百里,你快馬加鞭不出半日即可到。不過你要是路上怕再有人襲擊,跟本姑娘說幾句好話,本姑娘心情一好保不準還是會勉為其難的保護你過去。”
小丫頭片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丫頭,這麼沒禮貌。
年輕氣盛的施墨沒接話,只是拿過藥淡淡道了聲“謝”就帶著剩下的十幾個護衛打馬而去。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在施墨凱旋歸來後,還是會偶爾想起來,畢竟那殺人連眼睛不眨一下說話還奇奇怪怪的小丫頭片子,給他的印象太深。
讓他想不到的是,五年後,竟然再次見到了她。
施墨從小觀察力就很強,記憶力驚人不說,鼻子也非常靈。
彼時她穿著一件灰色到處打著補丁衣裙,睜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亭亭玉立楚楚可憐的站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稱她家鄉遇了大水,屋子都被水給沖走,家裡人也死了,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只能投靠施墨,還說只要施墨肯收留她,她願意當牛做馬,哪怕做丫鬟也沒什麼所謂。
幾年過去,她身形變化很大,再不是過去那瘦瘦小小的小丫頭片子,身材婀娜多姿,哪怕是穿著如此寒酸,氣質依舊出眾,也絲毫掩蓋不了那清麗動人的容貌,特別是那雙烏黑透亮,一眨一眨仿若會說話的眼睛。
那雙如琉璃般含了萬種顏色的清眸,他只見過一眼,便再難以忘懷。
他雖面色淡然,可見她在自己面前演戲演得如此逼真,暗覺好笑。
也沒揭穿她,就收她入了府,打算看看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她一本正經口稱自己是他父親的姐姐的丈夫的妹妹的女兒的丈夫的哥哥的女兒,七七八八的繞了一大圈。施墨之後派人去查,發現竟然還真的有這麼個親戚,而那親戚也真的是老家發了大水一家人失蹤未明。
一晃,都已經成親四年了……
紀寧睜眼,便見自家夫君注視著自己。
她臉微微一燙,嬌羞道,“是不是我臉上有東西,所以夫君這麼看著人家。”
施墨見她臉紅,微微一嘆,“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是這樣容易害羞。”
還不是因為夫君你長得太好看。
“夫君,我們過兩年再要孩子好不好?”她紅著臉小聲道。
“你是不是在怪為夫前幾日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