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見他坐懷不亂,紀寧還以為他是真的不近女色。
結果自從那什麼後,她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日……久見人心啊。
她趕緊把眼睛瞥向別處,裝屍體。
“書……為夫沒有丟,你是不是想隨身帶一些去滄州?”
“沒有丟?真的?!額……呵呵,我只是隨口問問,沒那個意思……”
施墨深看她一眼,“為夫還想你要是想帶,帶幾本過去也無妨。”
紀寧立馬很狗腿笑道,“夫君英明神武。”
施墨失笑搖頭,“不是為夫不讓你看,只是怕你看多了傷身。”
“我……才沒有看多,不不,我從來沒有看過。”
“好好好,你沒有看,你只是買來放在床底和枕頭下作收藏用的。”
紀寧被他繞暈了,語無倫次,“嗯嗯,人家就是買來收藏的。”
施墨眼底的目光愈發柔和了。
胡鬧也好,撒謊也罷,還是生氣撒嬌無理取鬧,甚至明知道她帶有目的的接近以及成親四年都不讓他碰她,只要她能高興,能一直留在他身邊,他就會什麼都依著她……
他就是喜歡她,喜歡到無藥可救。
熱鬧的大街上,一輛馬車淹沒在擁擠的人群裡。
被翠荷打發的丫鬟往馬車方向走過去,撥開簾子看向裡頭的人影,不忍心道,“小姐,他們還是不肯讓小姐見施大人。”
簾子裡的女子雙瞳剪水,薄粉敷面,穿著一身素白的淡雅紗裙,體態嫻靜,氣質出塵,不食人間煙火。
女子玉白的纖纖素手拿著手帕捂著嘴咳嗽兩聲,那副柔柔弱弱病嬌美人的形象真是我見猶憐,她便是號稱京師第一的美人,前內閣宰輔王邈之王大人的孫女王雪菱。
王邈之是天弘年間的重臣,趙祁洛登基後,就開始打壓他,正景四年,黯然致仕。
施墨是正景二年進的翰林,當時身為閣老的王邈之對施墨很是器重,還有意把自己孫女王雪菱嫁給施墨,好讓兩家結為連理,不過當時被施墨給婉拒了。
王雪菱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你是怎麼說的?確定施大人在車中嗎?”
丫鬟清清不甘心的點了點頭,“我就按照小姐的意思說您有要事找施大人,那施府丫鬟起初打發我,我不依不饒,施府丫鬟就說去問她家大人。我在外面聽見說話聲了,想必應該就是施大人的聲音。”
“他說什麼?”
“他說什麼奴婢沒有聽清楚,不過後來施府的丫鬟告訴奴婢,稱她們家大人發話了,說不想,不想……”說到這裡,清清遲疑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猶猶豫豫。
“說什麼你直說就是。”
“說……她家大人要和夫人前去遊玩,不想被,被不相干的人給打擾。”
不相干的人……呵,他真是好無情。
王雪菱神色黯然,臉色更顯蒼白,她咬了咬嘴唇,“施夫人也在車上?”
“是,是的。”清清見自己小姐臉色很不好看,又接著道,“許是那施大人怕自家夫人不悅,所以才故意這樣說,不如我們偷偷在後面跟著,看施大人他們去哪遊玩,然後再尋個機會……”
王雪菱沉默片刻,“也只有這樣一個法子了。”
自從王雪菱祖父致仕後,她原本在朝中做官的父親,也因牽連而被罷官。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王家本就是大戶人家,王邈之當宰輔時,在家鄉置辦了不少田地,這京師也做了些生意。只不過如今王家在朝中沒了權柄,以前王邈之的那些門生故吏也被當今天子貶的貶,流放的流放,再不復往日風光。
王雪菱胞兄前不久在外地做生意時,被當地官府以亂黨的罪名給抓了,貨和人都壓著不肯放。她四下無主,只能想到來尋施墨,可不曾料想,卻連施墨的面都見不到。
如今她也過了雙十的年紀,卻還未嫁人,本來若是一般的女子這個年紀還未嫁人,怕不知惹來多少閒言碎語。好在這王小姐才名遠播,頂著京師第一美人的頭銜,平日她又樂善好施,受不少讚美;再加上她祖父致仕時,傳言是不畏當今天子的獨斷專行,深受士林清議擁戴,因此這王小姐在民間也被人傳成了仙子一般的人。
既然是仙子,自然就不能以世俗眼光來看,所以這王小姐不成親,不僅沒有惹來什麼閒言碎語,反而被認為是不食人間煙火,受到不少世家公子的追捧,擠破頭來的提親。
曾經滄海難為水,別人又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