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相,卑將以為,您還是儘快離開比較好。”平關守將袁布認真地進言,他自己是職責所在,與古曼大軍不敵,最多不過戰死,而且,敵人數倍於己,也不會擔上什麼軍法罪責,但是,若是齊朗有了閃失,自己便是死,也要擔個保護重臣不利的罪名,只怕會禍及家門。
齊朗卻搖頭,站在城牆上,看著平關城內正在撤離的百姓,他只說了一句就擋住了袁布的勸辭:“這些平民至少還要一天才能離開平關,這裡是周揚舊土,若是我元寧的軍隊連保護平民都做不,如何收服北疆?”
袁布只是武將,可是,也知道,若不能收服人心,攻佔再多的土地也是無用的,而且,齊朗是一品重臣,他無法違背齊朗的命令。
“袁守備,從現在開始,本相接掌平關防務,請您務必配合!”齊朗邊說邊取出夏承正的手令,雖是地方守將,可是永寧王一直節制北疆所有兵馬,這道手令袁布自然不能違背,因此,他沒有多猶豫便答應了。
齊朗沒有要平關的兵符、將令,而是讓袁布派人急至平關東南的一處軍營,那裡是石雲將軍的大營,石雲是北疆的老將,並沒有名震天下的戰功,但是,前任永寧王曾說他是“善戰者無赫赫之攻。”石雲作戰沒有太多的計謀,,手下將士也不是勇猛善戰,可是,令行禁止,不動如山,向來都能很好地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務。齊朗將夏承正的手令與自己的命令一起帶給石雲,石雲立刻派偏將領了一半的人馬,近兩萬人馳援平關。
成佑皇帝御駕到達前,援軍已經趕到,齊朗親自出平關相迎,前來的偏將是石雲的侄子石原,年僅二十歲,這讓齊朗不禁皺眉,迷惑地問:“石老將軍怎麼讓你統軍?”這話相當不客氣,不過,大敵當前,禮儀客套也就無足輕重了。
石原也是老實人,看看來的軍隊中,校尉級的人都比他有經驗,也紅了臉,但是,他也有話答:“石將軍說,這次來是聽齊相您調遣的,哪需要什麼統兵之人,讓卑將掛個名,好好向您學!還說,齊相您雖然不是武將,可是用兵犀利,不必別人操心。”
齊朗不禁搖頭,笑道:“我倒不知道石老將軍對我這個晚輩評價如此高!”石原喃喃,不知如何答話,但是,齊朗也沒想他說什麼,問了他兵馬的情況,石原倒也說得頭頭是道,畢竟是將門出身,從小就熟知此道。
“齊相,我們要做什麼?”石原說完情況,便急切地問道,齊朗卻笑道:“不必做什麼,讓所有人先休息吧!平關正在佈防,只能請你們駐紮在關外了。”
看著他們井然有序的行動,齊朗暗暗讚歎,隨即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讓他微微揚眉。
當天晚上,天元軍中樹起帝旗,成佑皇帝的御駕到了,沒多久,就有使者到平關,邀請齊朗明日赴宴。
出使古曼兩年,齊朗自然知道成佑皇帝所謂的宴會可不是歌歡舞樂的宴會,而是,所有人圍成一圈,中間的表演就是各人隨從的比試,成佑皇帝的確有示威之意。
兩國有盟約,成佑皇帝非常大度地將宴會場地設大營之外,齊朗到達時,更是讓自己的親衛相迎,給足了齊朗面子,齊朗也執禮如儀,漫不經心地看了一下陪駕的人,便知道,古曼宮廷進行過一次洗牌了,成佑皇帝的親信已經掌握了實權。
宴會進行過一半,除了齊朗,所有人的隨從都比試過了,成佑皇帝看向齊朗,笑道:“齊相是老朋友了,難道不玩玩嗎?”
“就是,齊相又不是不懂規矩,今天為什麼不玩啊!總不會是沒帶賭本嗎?”有與齊朗還算有交情的人跟著起鬨,齊朗起身,舉杯敬成佑皇帝,隨後說:“陛下恕罪,外臣此次來,並未帶親衛隨從,這些人都是我元寧的將士,外臣實不敢拿他們取樂。”
成佑皇帝眉頭微皺,不滿地道:“難道場中比試的不是我古曼的勇士嗎?齊相?”
齊朗淡淡一笑:“古曼大軍,閒時為民,戰時控弦帶甲,可是,元寧不同,外臣的親衛是家中豢養的侍衛,這些卻是元寧北疆的正規軍,怎可命他們比試取樂?”
“齊相可真是公私分明啊!”成佑皇帝冷言,“朕當你是朋友,邀你赴宴,你倒當成公事了!”
“外臣此來北疆,身負皇命,豈能為私事?”齊朗眼都不眨一下,正色回答,成佑皇帝倒是一時語塞了。
“好!”成佑皇帝大笑出聲,卻讓所有人心驚,“齊相不談私事,我們就議國家大事!”
“陛下請講。”齊朗凝神戒備,面上卻是一片淡然,他非常清楚,這個皇帝可不是尋常之輩。
“朕與你各遣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