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想明白,請將這些話轉告太后娘娘,也許會得到答案。”鄭雲顏忽然出聲,葉原秋一驚,轉身看去,只看到鄭雲顏修長的背影,她不由暗暗皺眉。
出了囚室,自有跟隨的宮女上前為葉原秋遞上披風,隨後一同離開宗人府,身份所限,葉原秋的馬車並不能進宗人府。
一行三人剛出宗人府,就有一個親隨打扮的人上前一步,向葉原秋行禮。
“什麼人?”葉原秋不解地皺眉,也有幾分不悅,雖然戴著披風,看不出她們是宮中之人,可是眼前的馬車有明顯的宮廷標記,怎麼有人敢上前。
內官不與外臣相交,在元寧是禁令,宮外之人等閒是不會與宮廷之人結交的,一旦被御史彈劾,可是三族流放的刑罰。
“我家主人有請尚宮一敘。”那人不卑不亢地答了一句。
“你家主人是……?”葉原秋試探地問道,心中有數,除了三位議政大臣,沒人有膽量在宗人府前攔人。
“尚宮去了就知道了。”那人並不露口風。
“如何去?”葉原秋知道避不過這種邀請,只能答應。
“尚宮請上車。”那人恭敬地請三人上車,隨後駕車而去。
兩名宮女都是葉原秋的心腹,雖然面面相覷,卻沒有出聲,葉原秋閉目養神,也是一言不發。
“齊相?!”
馬車停在一個夾道中,葉原秋沒讓宮女下車,自己獨自下車,按車伕的指示,向前走,轉彎就見一個人身著天青色袍服的人背對著自己,但是,那背影已經足夠葉原秋認出是何人了,她不由驚呼。
不能怪葉原秋太過驚訝,在她想來,尹朔、謝清都有理由找她,唯有齊朗,是不可能找她的,一來,齊朗不需要;二來,她並不涉朝政,不像趙全,可以在朝政上影響太后,手中也很大的權力。
“葉尚宮去宗人府見湘王?”齊朗聞音轉身,淡淡地問了一句。
“是,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探望湘王的病情。”心下有一絲瞭解,不過,葉原秋底氣很足。
齊朗揚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再次出聲:“湘王說了什麼?”
葉原秋之怔,下意識地道:“湘王已在彌留之際,哪裡能說什麼?”
“那就說說你將要回報太后的話吧!”齊朗冷淡地要求。
“齊相,您逾越了。”葉原秋大驚失色,她怎麼能將要回稟的話先告訴他呢?
“本相自會向太后娘娘請罪,你不必操心!”齊朗冷冷地回應。
葉原秋猶豫了一下,也感覺到齊朗勢在必得的威壓,心中不由苦笑,暗道:“難怪趙全說齊相最難對付!根本不留一絲餘地嘛!”
心下這麼想,面上,葉原秋也只能一臉為難地將宗人府內的事重說一遍,眼角瞥見齊朗的臉色不變,眼中的冷意卻越來越深,心中不禁慌亂。
“葉尚宮選定自己的陣營了?”聽完她的話,齊朗漫不經心似地問了一句。
葉原秋一震,不知他如何竟一語中的,直指關鍵,只能苦笑:“奴婢之前拒絕了殿下,背叛之名是洗不掉了。”
齊朗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確定話中的真偽,好一會兒,才淡淡地說了一句:“尚宮拒絕不只是殿下吧!”
說完也不管她的臉色如何,齊朗冷漠地說了一句:“你回稟湘王的事之前,先代本相稟報太后,湘王的事,本相會處理的,娘娘不必費心了!”
“是!奴婢會稟告娘娘的。”葉原秋雖然不明白,但是,也不敢違逆齊朗的話。
“你回宮吧!”齊朗揮袖,轉身離開夾道。
無論齊朗與紫蘇的關係如何,在後世史書上,齊朗都是作為元寧的一代名相來記錄的,雖然並非都是褒辭,但是,元寧一朝能與之並肩的臣子的確是屈指可數,而對於同時代的人來說,齊朗是最低調的一位議政大臣,與尹朔和謝清相比,他似乎也沒有很明顯的人脈與勢力,可是,很明顯,沒有人敢於挑釁這位內閣宰輔的權力。
儘管資料零散,後世學者仍不得不承認,齊朗看似溫和的處世手腕,實際是棉裡藏針,在對手尚未發覺時,他往往已經給予致命一擊,尹朔便是最具代表性的例子。
不過,對後來的很多主君而言,齊朗一樣的臣子是他們最想得到的,智謀才華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齊朗在很多時候,會先一步將主君不便處理的事妥善處理好,只是這樣的臣子是需要得到絕對的信任才能揮灑才智的,這一點就註定這種人可遇而不可得。
紫蘇是信任齊朗的,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