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開始有冷汗了——當然是在永寧王的奏章到之前,讓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燕州世族通敵!
這件事只有他能辦!
齊朗和謝清已經明明白白地表示——人選由你負責!
相應的,責任也得由他擔!
不過,此時此地,再大的責任他也得擔下來,否則,他就不用出謝府的門了!
想了想,趙全不得不說:“兵部車駕司員外郎朱珍是燕州軍出身。”
說完,趙全便要告退,但是,齊朗淡淡地一句:“其它亦要勞駕總管大人了!”他不得應下,告退自然也沒有說出口。
齊朗與謝清對官員的身份來歷雖談不上了如指掌,但是,要害部門的官員總是清楚的,這個人選要趙全提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相關的證據需要趙全去佈置。
趙全不能不緊張,此時此刻捲入朝政紛爭之中,恐怕沒有一個人能說保得住誰,但是,身不由已說得便是他這樣的情況——
這是補上週五的量,今天的更新會在下午。
第三十章 高山流水(下)
《元寧實錄…順宗卷》
崇明十四年四月二十九,帝秘諭議政廳稽司部戡兵部。
議政廳稽司部是個很低調的部門,一般也沒有人願意與之打交道,雖然是議政廳的屬部,但是與六方館一樣,只有皇帝能調動他們,他們只負責一件事,清查事實。
稽司部清查時,從不動用刑罰,但是,從沒有人願意回想被審查的經歷。不過,一直以來,也從未有人指責過稽司部,因為,動用到稽司部,就意味著事情與通敵叛國有關係,這種情況,再過激的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
陽玄顥的這道諭旨一下,意味著兵部上至正二品的尚書,下至不入流的書吏,全部被稽司部隔離監管,直到確定事實。
兵部是何等重要的地方,即使各方的報告都說,兵部中有人通敵,陽玄顥也不得不慎,與齊朗等人商量之後,仍然只能秘密行事,連包圍兵部、隔絕內外都是以邊關事務緊急為由進行的,稽司部是個效率很高的部門,不過三天,就查清了事實。
齊朗也是到這時才知道稽司部的人居然都是內侍。
“有什麼人比內侍更清楚折磨人心的伎倆?”紫蘇對他的吃驚反而有些不解,“我以為你應該能想到呢?”
齊朗的臉色並不好看:“我本以為本朝並無太平閣之設?”
紫蘇皺眉:“景瀚,你言重了!”
齊朗不語,等她的解釋:“稽司部只是一個工具,只負責審查,而這種審查的困難如何,你也應該清楚,不能在情況未明的時候動刑,更不能傷及性命,你可有更好的辦法?”
齊朗無言以對,紫蘇明白他的想法:“稽司部沒有任何權力,只能接受指令清查事實,而且,除了皇帝,沒有人知道,哪些人才是稽司部的人。與太平閣差得太多了!”
不得不承認,如果陽玄顥沒有下旨,連齊朗自己都不記得議政廳還有這麼一個屬部。
至於方才的言辭,純粹是朝廷官員對內侍涉政的天然反感。
其實,正是因為稽司部這種絕對中立客觀的立場,才會讓事情如此順利,換了任何的朝廷官員,都不免因牽涉燕州而猶疑。
稽司部查出的情況是,朱珍的確外洩的兵部情報,但是,並非通敵,那些情報被送回了燕州,至於通敵一事,需要在燕州進一步調查。
陽玄顥的諭旨還沒有發出,夏承正的奏章便接連地到了。
第一份奏章是說燕州軍大統領守印不善,燕州有通敵之嫌。
第二份奏章是說風鑠之妻為劉氏女,印記系其擅取,夏承正以鎮北大將軍所領之天子劍斬此女,並查抄劉家。
這兩份奏章到京的時間相隔沒超過一天。
第三份奏章則是隔了三天才到,說的是,夏承正已下令燕州戒嚴,並將燕州軍中世族子弟全數羈押,同時呈上了查抄劉家所得的部分文書。
就像謝清說的,陽玄顥是惱羞成怒了,他對燕州一再的寬容在此時分外顯眼,無異於羞辱。前兩份奏章尚可,夏承正的第三份奏章,幾乎就是在說,燕州世族有半數參與通敵一事,而且,未參與的家族未必不知情,卻無一上報朝廷。
這是一個諷刺,相較於燕州的榮譽,這就是一個諷刺。
燕州在用元寧的利益換取自己的利益。
很聰明的構想——只要恢復燕州的邊境狀態,燕州的特權自然可以恢復。
想法沒有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