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柔沒有出手去接,身後的風遙和花菱察言觀色,也沒有要替主子接下的意思。
賀蘭殊神色有一絲怔松,也沒有說什麼。
鄭夫人對兩人的反應只做是羞澀,善解人意地另起話題道:“厲王妃在都城隨厲王參加過宮宴,宮宴可是比我們這小地方的宴會熱鬧的多吧?”
這話說的有些喧賓奪主,問得也是不善,葉婉柔若答是,掃了賀蘭殊的面子,若答不是……誰敢說皇家宮宴的不是?
葉婉柔回答了,但卻是看著賀蘭殊答的:“人多自然熱鬧就熱鬧些。”
鄭夫人立刻接道:“王妃說的是,我們這男女分席,怎麼熱鬧得起來?以厲王與厲王妃的高貴身份,理應是開合宴大席的。”
大梁有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定,但僅限於民間,不限於皇親貴胄。那是當然了,皇后,太后怎麼可能不準參加國宴?
鄭夫人恭敬地轉而問向賀蘭殊:“賀蘭小姐可是也這麼認為?”
賀蘭殊只得對葉婉柔說道:“是我考慮不周,望王妃莫怪。”
葉婉柔牽過賀蘭殊的手:“同我這樣說話,可是見外了。”
鄭夫人見厲王妃同賀蘭殊如此親密,高興道:“那我們現在便去前廳,今晚的宴會也可是一番熱鬧的。”
葉婉柔都沒來得及細想,就已經被請去了前廳。
前廳內,展雲風正與一眾大小官員邊喝酒邊閒聊著,場面也有些意興闌珊。一行女眷的到來,令場面頓時熱鬧了幾分。
賀蘭洪德將軍坐在厲王左下首,見到女眷們進來,立刻命人新增了席位和餐具,女眷們一一在各自家主身邊落坐。
其實,今日的官宴確實是可以男女合席的,之所以沒有,也有賀蘭大將軍的一點私心,他又沒有夫人,男女合席?他豈不是落單!
事已如此,大將軍胸襟寬廣,就不計較落單不落單的了。哎!
女眷們坐定後,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主位上的厲王,頓時齊齊看傻了眼。乖乖!天底下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存在!如此謫仙般的人物,居然還是個位高權重的王爺!女眷們心內不由生出些許別樣的心思,夫人們大多想的是自己的女兒若是能嫁個這樣的女婿就好了;而未出閣的女子們,看向厲王的目光就有了些幽怨的意味。
葉婉柔緩步向主位上的展雲風走去,展雲風起身牽過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軟席上,兩人極近的挨著,他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眼中也透著愛憐之情,柔聲問她:“可有吃過東西?”
葉婉柔微笑著點頭回應,眼中更是充滿愛戀。
很美好的一副伉儷情深的畫面,旁人皆看得出厲王對厲王妃的寵愛有加。只是這個畫面卻刺痛了一個人的眼。
楚業揚坐在下首,僵硬的收回自己的視線。當初聽說葉婉柔嫁給了厲王的訊息時,他震驚得簡直無法相信,如今看到這樣親密的畫面,只覺自己之前經歷的一切,都像是一場笑話。心中一時五味雜陳,只覺胸口憋悶難當。他拿起面前的一壺酒,仰頭喝盡。
賀蘭殊坐在楚業揚的身旁,看到他的動作,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說道:“你不擅酒,少喝些。”
不擅酒?她怎麼知道?他現在可與從前大不同,他如今擅酒得很,且難得一醉。
葉婉柔坐下不過片刻,便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異樣目光,其中摻雜著各種羨慕嫉妒恨。葉婉柔在心底嘆息:今後不知會有多少女子被他的美貌及權勢所吸引,奮不顧身想嫁他的女子定是少不了,就連那康平公主都痴迷他痴迷得真出了家,因他成婚而與皇帝大鬧,被皇帝壓回庵堂永不得出來。
葉婉柔不得不為自己提前做些心裡建設,將來若是萬一他又娶了別的女子,萬一……她竟想不下去。只能暗暗告誡自己要有所保留,將來就算抽身離開,也不至太心痛。
“如此佳宴,怎能無聲樂助興?”節度使鄭遠河站起身,對厲王說道:“下官有一外甥女,尤擅音律,下官斗膽薦此女為厲王演奏一曲,以興佳宴。”
厲王看向鄭遠河,這是個身材高大,頗具風姿的中年男人,可以想見,其年輕時定是個儀表不凡的男子。
厲王徵求地看向身邊的王妃,得到回應後說道:“好,演奏的好了有賞。”
不稍片刻,兩侍者抬上一方七絃琴,一名年輕女子款款而出,女子妝容精緻,身著一襲豔色及地長裙,裙襬寬大,彩紗重疊,步履輕盈,儀態萬千,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鄭夫人介紹過那個穆香綺。
葉婉柔不由